“萧经理？”

        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这么明晰的咬字，用脚趾想也知对方凑得是何等近。纵是萧何多用心装不熟，众目睽睽故意冷待大齐CEO，未免太无礼。所以他回过，挂了个笑。可没想到对方凑得是如此近，两片唇几乎是了过去。

        “是不是觉得很简单？”钟离眜状似毫不关心，睛瞥向一旁的绿植。

        “萧经理，有兴趣跟韩某一起切糕吗？”

        “萧何先生！”

        武涉有惊讶：你怎么知？

        联系方式。

        钟离眜朝龙且翻了个白。

        毕业于名牌学校，武涉简历丰富，能力一。他得知交涉对象是老总的前手，一个不过二十五的小年轻，一开始还十分不屑。继续往看。文件将韩信的经历写得一清二楚，包括他如何将濒死的汉拉成如今如日中天的天汉——看到这里，武涉也不由得为一咋。他深一气——之前比这更棘手的问题他都能解决得堪称完，如此认知令他信心大振。

        且不说大齐最近有多风无两，就说天汉，自从副总裁离职后就每况愈。老板刘为了小妾跟大婆吵得不可开交，其岳家吕氏船，跟天汉分庭抗礼。人员纷纷槽，倾颓之势猛若涨。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萧何虽为天汉心人，天汉衰败，其人的威望自然随冰山的消而消解。一死一生，别说是萧何，就算是天汉总裁刘，来了大齐晚宴，上桌吃饭的资格也不一定有。然而，韩信在济济人才中独向他抛橄榄枝。

        哪有人知萧何的紧张程度。他们见不着的——藏在糕桌背后的一只手，向另一只手了一张小纸条。

        众人哗然。

        毕竟能派给他的任务，大抵都是保密的。

        他还真没想过大齐总裁是他。当初武涉只是带回一只录音笔，失魂落魄地来见。这人说起话来还是跟以前一样，看起来很礼貌的说辞，语气却是淡淡的，毫无诚意。

        沉稳如他，第一次有了逃跑的冲动。

轻人，因此每当萧何这么夸他时，潜意识中难免有种夸小孩的觉。

        萧何转过，任主导了。众人的尖叫异常刺耳，想必落在糕上的第一刀反映的光也是十分刺。空调的风向萧何的背，诡异地来一声轻笑。若有似无，丝丝缕缕，挥之不去。

        “项总给你新任务了吧，”钟离眜抓着杯，定定看向武涉，“天汉的副总，韩信？”

        主持人读到他的名字，这声呼唤令他浑僵，理智终于回笼——他不能这么。天汉的惨淡，难得有了当红企业的请帖，无论来由多莫名，萧何都要努力争取。的确，晚宴的前半段，萧何可谓顺风顺，递交了不少名片，争取了不少机会。陡变发生在环节，真是令人大跌镜！

        项羽自然比萧何更早拿到大齐总裁的联系方式，可是二人加上微信好友后却一句话没说。这个神秘十足的商坛新人，保密工作得不错，项羽还以为是哪家老来经营的公司，派人打听过，得到的只有各老的照片——上面还有熟面孔，说的就是蒯彻。

        茶间还有另一个人，钟离眜，正靠在墙上啜着咖啡。武涉朝他打了个招呼。

        真是家老集团，搞不好哪天就垮台了。商场不适合半只脚棺材的人。龙且拿着照片，百无聊赖地转着玩。

        他走办公室，打算给大脑放个松。

        他可是比自己小一轮啊，不就是小孩吗？萧何仰视着舞台上侃侃而谈的故人，一时有些恍惚。过去数次抚摩他的发，是如此鲜明又模糊，那晚对方无声的崩溃，又是如此历历在目。

        那时候，项羽为了挽救楚河起自己所鄙夷的挖墙脚勾当。为了争取对方，他派人调查了韩信边的人，由此得知蒯彻的存在。第二次知这个名字，项羽特别想不通，为何他会跑到韩信边。不过他向来对这种人没个正，刚好他这前男友同蒯彻一样，也是心多的。所以当拿到相应的资料时，烦躁的项羽在心里翻了个白。

        萧何着上台，主持人拉过他，给他安排了一个微妙的位置。为了让所有台上的人挤相框，他不得不被挤到更尴尬的地方——只要稍微抬抬手指，就能碰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去往隔瞧。为了让余光别放肆，萧何特地把偏到一边。

        “嘁，总比老范。”

        “哈，你可好意思说，你也不年轻了。”项羽同他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