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本就是胆小鬼啊？”

        “我不回去。”

        “我、我错什么了啊...！”她突然就哭了来，膝盖跪在地板上，觉抑制不了自己的泪就把脸埋双臂里趴在床边一一地说，“为什么都闹成这样了他们还不能被退学啊？为什么又是我的错啊？我错什么了啊？”

        夏小娟被他逐渐上升的语气吓得从椅上站起来逃到病床里侧，趴在床沿喊着“因果”，但裹在里面的人不声不响，只是发抖。

        卷纸被风起一个角来，她凝望着忠难走去的背影，他得不像能够人以群分。在一片讨论声中，那撕开试卷的声音尤为清脆，对半，再对半，撕成碎纸机那样的纸条，还没接着往撕，老师就把他拽回了办公室里，秋雪亭被那重重的关门声又吓了一，但正因如此才回过神来。

        “一礼拜啊...”她抱着试卷悻悻地垂了脑袋，走过这片并不狭窄却窒息的走廊。

        “时间不够吗？”她歪着脑袋，“你分明答应过我的。”

        她忽地睁，那沾着血的手已然把最上面那张数学卷顺走。

        忠难忽地俯去掰扯那被，刻意地压怒火，但轻声细语的字里行间却全是火，因果最怕的火。他说着“我们先回去吧，小因”“回去看看小西”“你想吃抹茶糕吗”，可因果就是不说一个字，她力气小，自然是抓不住，扒被就像被扒那瞬间一样发能致人耳鸣的尖叫，夏小娟一就捂上了耳朵抬，猛地撞见因果死尸一般的睛空地盯着她看，她直接一屁跌坐在了地板上。

        因果缓缓转过来，对上他一把冷浇灭了火的余烟的睛。

        “我又没被停课，那些人也被停课了啊，我为什么要回去？”

        “我要停课一礼拜，麻烦你帮我收一化学作业了。”

        那怪谁呢？怪得过来吗？

        忠难打开医务室的门，冷风倏地就灌了这较为温的房间，夏小娟陡然一缩抱紧了，听那急促的脚步声而来，意识回，他满脸皆是“你怎么还有脸在这里”，刺得她一哆嗦。

        可冲动是鬼啊。

        她笑来的时候，齿间的血还隐隐渗在里面。

        “什么？”他以为自己终于是被陈聋了。

        他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确然是陈的亲生儿，说话毫无逻辑，只是为了责怪他人而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替罪羔羊。

成句，随着他越来越靠近，她心得越快，直至他站定在她面前，伸手的瞬间她吓得闭上了睛。

        “可是那家伙还在。”那个观赏“朋友”痛苦的人。

        ...

        空的四个字却掷地有声。

        “你也好，那个瘟神也罢，”他看向把整个人都缩成一团裹在被里的影，从隐忍到不可遏制的怒火一层一层递上去，“你们为什么都要害她？为什么都要缩在她背后？她这双手能救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她？”

        你把他们都死我就只恨你一个人啦。

        他总是求她别笑了，别笑了，因为她笑的时候总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