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味愈发烈，就要结成云，滴鲜红的雨。

        这自嘲声来自外面的候诊室的Kevin。消毒之前自然需要调笑以消除恐惧和疼痛。但我实在是……不想再听到人的嗓音了。

        映帘的红砖房迎来了两位伤者。我们停车，将他们挨个搬来。把滞涩主人的左臂架在脖上的同时，搂住躯因此再一次碰到那个位置的右手指尖被湿和温所包围。

        “倒十字架！撒旦的标志！天谴！这就是胆敢质疑天主的显灵的场！罪人！真没想到教会也藏污纳垢……”

        我牵动嘴角，和那东西一样形状的微笑。

        瞪大双的修士忽地倒一冷气，脸上肌肉扭曲，一只手捂着腹，整个人向后倒去。

        我不得不安抚自己，并没有女士和我们一起挤上车。但是她们的惨鸣，就像录好一样，一直在我耳边回。

        如果我带着伤者们一走了之，他们铁定会阻拦。看刚才的架势甚至会将我当作镇的叛徒对待？

        他的这些话无疑于沼气中的火苗，亮了不少人的激……恐惧和义愤填膺取代着彼此，有几个本来就滋事的家伙，看不原来他们还是原教旨主义者，朝我们步步紧，为首的人顺手拿走老绅士挂在椅旁的拐杖，只等神父一声令，他们就会扑上来将不省人事的修士当成猎巫行动的又一战利品。

        我刚要重复一遍，却看到他后的墙上飞一个东西，落地的声音微不可闻，墙上那受难十架也颓然倒转，左右摇晃，几乎就要一同坠落。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我起把门关严实，回到他边。

        再怎么迟钝也能判断他需要救助，我和几个人起向他冲去。一个小伙率先到达他面前，我认来他是邮差Kevin。慌乱中他踩到掉在地上的钉，正是它的脱落使十架倒竖。他把它踢到一边，忍着痛拽住修士捂着侧腹的手，扶住他缓缓的躯。

        从衬衫摆开始，松开三粒纽扣，滞涩已被粘腻取代，我揭开他的衣角。

        那种滞涩，如果并非自一个刚才还想和我争个面红耳赤的活人而是一尸，大可不必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来不及细想，我们七手八脚将已然在失去意识的边缘的他抬离讲台，连同走不动路的邮差一起。耳膜开始隐隐作痛。你为什么不能像电影里那样晕得优雅，以至于我不得不听着在场的女士们没完没了的可怖尖叫？

        “这也算是个圣痕！哈哈……”

        “什么？”修士皱紧眉。

        好在还有几个脑还算清醒的镇民，他们和我护着漩涡的中心，趁着混乱将后门打开，逃离了这些附者。

        我这样想着，将修士拖到床榻，调整好角度，让他落在上面。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郁，挨着他肋的掌心殷红一片。

：“一开肉绽的伤痕。”

        在这乱成一团的交响乐中，神父愤怒的咆哮脱颖而，他上Hern刚才站着的位置，一手指着十字架，一手指着谵妄发作的他，对面的人群大声喊：

        修士面无血，双上翻，倒是和我刚才讲述的样如一辙。他的手无力地垂，我得以碰到刚才他捂住的地方，准确地说是在右侧肋，指尖隔着衣料摸到一种糙的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