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愫。

        为什么？诸葛亮看着面前娉婷的少女，哪怕是略微不悦的神也是如此的惹人怜。

        诸葛亮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褪去了平日里一贯慵懒的模样，而后无比认真地看向她，“最开始只是不希望你太过悲伤，但是之后……乔莹我喜你――不输给孙伯符。”

        他看不到自己的姻缘――他原本以为自己是超脱着凡尘俗世之人，可是没想到他终究还是这红尘中的一份。为什么会喜她呢？她很聪明，但有些时候却有很迷糊。她如一般清冷，却又如一般淡雅――适当的距离，不会太过于紧密的关心但却又是无微不至的照料――天寒时摆放在床上的披风，晚归时在小炉上温着的清酒，以及在他休憩时莫名其妙多来的披在上的外套，无不彰显着她的痕迹。

        尽这些对于他一只妖来说，显得有那么些多余，但是时间久了，他反倒沉沦了这种无言的温柔中，变得依恋而又贪心。

        明明是个脆弱的人儿，却有比谁都来得。除了他将她带离乔家的那一晚，他再也没见过她掉泪。以前不曾，之后也不曾――最初将她带到这里来的几个月，山的言漫天，能有多么的污秽便有多污秽。言是无法被封锁的，它只会随着席卷树叶的风或早或迟地飘当事人的耳朵。

        诸葛亮原本以为她会委屈得哭来，或者至少会有一愤怒。但她只是呆了呆，有些忧伤地笑了笑，“我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你知就好。我与他人毫不相，他们怎么看我是他们的事，我无权去涉。只要你知我就好。”

        聪慧的女啊，那双蔚蓝的眸里是比任何人都清醒的神――比谁都清醒却又比谁都糊涂，矛盾的两种特质在她上交叠却越发地让她引他的目光。

        大乔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给惊了一，手中端着的杯盏微微倾斜，桃花酿的味便这样溅了她一。

        她仓皇地离去，留他一人在灼灼桃花见独酌。

        她不告而别。诸葛亮并不意外。他依旧如往常一样，醉卧桃花间看着树一对对生死相许的眷侣，似乎什么也没变。但是诸葛亮知，一切都不同了，他再也无法嗤笑凡间人是痴儿。桃花间少了的那一抹倩影，是他的牵挂――放，远远比他想得难。他甚至没有散掉后山的林间那座小屋，他时常回去看一，怀着不用明说的渴望与期盼――如果她回来了呢？

        或许永远只是个幻想罢了。

        可是，一年之后她真的回来了。

        又是一年桃花开。夜晚的疏风携带着几片零落的花在夜中不住地旋转，像是在为这沙沙的树音和舞。静谧又安详。

        当诸葛亮看到那座小屋升起的寥寥炊烟时，他沉寂已久的心突然间开始急剧地动。

        他僵在了门前，手中的扇骨第一次让他到了掌心被挤压的觉。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想他这千百年来何曾如此瞻前顾后过，也只有她能以一个细微的动作便乱了他的心。

        当他轻叹一声准备离开时，门却突然间开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们都有片刻地呆愣。随后又各自转开目光，相对无言。

        最终是他先开说：“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又回来？”

        大乔垂了眸避开了他的目光，院门打开，“来坐坐吧。”

        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样，这间小屋什么都没有改变。甚至连那天晚上在石桌旁温着的酒壶也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