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涌动着酒香，大概是又效仿诗仙了，酒量却差劲得不行。

        夜深了，澜才从另一要隘取回云鹰所要之匆匆赶回。东方曜对他的放心程度实在让人捉摸不透，竟然在自己面前酣然梦不设防备。

        令人艳羡的存在。

        惯例，澜手前会用一段时间来观察目标，先前刺杀东方曜时也不例外，住布防、生活习惯、常去的地方……这些都至关重要。非战时东方曜并不长住在军中，事务少时，除了早晨和夜晚在剑术，就整天在边陲乱逛，也有正事的时候――问退役、因伤暂退在家的军士以及战事中牺牲士兵的父母遗孀。但大分时间的确就是在漫无目的地闲逛，走着走着就有小姑娘给他送东西，他生得好，年纪轻轻居要职，自然很多人喜。偶尔也会写诗，澜对他的文学平不评价。

        澜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动作，待稍微适应后再继续去，快平缓地淌在血里，虽不再全然是痛，但是仍在限度如溪而非海浪，让人全懒洋洋的舒坦。一段时间后这样就开始乏味，不想再，可始终觉得有所缺失。临走时他顺手理了理东方曜半长的发，蓬松茸，带着一温散发的。澜莫名理解了他所缺失的。如果能被那双澄澈的睛所注视，如果能相互拥抱，那样一定能填补上。

静地等待半耸立的望平复抑或只是再次蛰伏。他没有用通至今以来一直采取的那种方法来疏解望，不然他就要面对，一切解决之后仍然存在的，被草了一次后就经常不明动而湿答答的、先前没有任何存在的官。

        醉酒状态阴起总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开始甚至都不需要额外再抚那里就已经足够湿。草草了开拓就径直吃对于窄小甬而言过于超过的阴。疼痛，没有丝毫快，但澜的心里安定起来，这是在他掌控范围的觉，似乎证明他逃脱了某种本能的挟制。快比疼痛更令他难以接受。东方曜在睡梦中被夹得紧皱眉。

        澜伸手住醉鬼的鼻，几息过去那人才悠悠醒转，迷迷瞪瞪看了他一，又醉倒在桂花香气里。

        只是事到如今东方曜已经没了先前对他的兴趣，他一厢愿又如何能求。

        作为活来的代价，澜时常会接到一些来自东方曜的任务。但是相比较杀人越货而言，探听报实在算不上一桩正经差事。

        于是所有混乱动不安都压抑至沉寂了。

        月光朦朦胧胧，花香轻轻浅浅，东方曜仰着脸睡得南北西东，他不再是少年的年份已经逐渐增加，脸上却仍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稚气，五官线条清清楚楚，被半个院的月照得分明，本来就白皙的脸像被清洗过一样洁净澄明。澜心中一动，不自禁在他额角的疤隔空勾画，最后一笔末梢方才落到实，温的令人无端心惊，于是澜鬼使神差想起东方曜说，命债还需命来偿，好在他没死所以澜折合欠他一条命。那么他当初的那些事呢，是不是也应该以对等的方式偿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