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办，我不想活了。”

        我的思维被短短两句话轰炸成四散的碎片。我语无次地重复着没有意义的话语，得到的回答却只有一阵忙音。我冲宿舍，急急忙忙拦车去机场，在路上才订好最近的一班飞机。再给她打电话，却又和前几天一样一直无人接听，直到我登机了都还是没能打通那个电话。我觉心脏在腔里徒劳地动着，血却争相从大脑逃离。

        起飞前的广播响起来了，我只能颤抖着打一条信息，输了好几遍才正确地发去。

        起飞了，等等我

        三个小时的航班实在是彻彻尾的酷刑。我把自己封锁在机上发的毯，手指的关节被咬得血肉模糊。

        落地后，还没飞机我就打开手机，却迟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我顾不上那么多，急匆匆地挤开前面排队机的乘客，了机舱就在廊桥上奔跑起来。

        这时手机终于响起提示音，我停脚步，开，觉前一黑，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对不起，我等不到了

        白的天花板，白的墙，白的灯光…我缓缓眨，想起却没有力气，只能扭动僵的脖。

        妈妈在床边趴着，我这才觉到她好像握着我的手。是我的手吗？这迟缓得不像我的东西。我尝试着弯弯手指，轻微的动静惊醒了她。

        “醒了！醒了！我去找医生！”

        原来是医院啊。我观察了一周围的环境，看到床边就有呼叫钮。妈妈怎么这都不知。我撇撇嘴，努力抬手了一。

        很快妈妈跟医生就一起来了，我轻轻念了一声妈妈，声音却沙哑得几乎听不容。妈妈的泪顿时就来了。看着一直妆容致的她哭得这么难看，我反而扯着嘴角笑起来。

        医生问了我一些基础问题，确认我没有大碍。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呢？

        那条信息又撞我的心里。

        “妈妈，她——”我开想问，却又不知如何继续。

        我读不懂妈妈脸上的表，她只是把手放在我的额上，一一地轻轻抚摸我，就像我很久以前因为噩梦惊醒的时候一样。

        确实，是个很可怕的噩梦啊。

        院后过了几天，我去参加她的追悼会。

        她的妈妈穿了一黑的套裙，站在殡仪馆门接待。我走过去，她红了圈，紧紧握着我的手说了好多话。

        我心不在焉地回应着，思绪却开始不受控制地游离。我看到她妈妈上的发饰似乎偏了，脸上的粉有些不均匀，还能看一些痕迹。裂的嘴唇不断开合，飘一些我抓不住的话语，来不及吞咽的在嘴角起了白的泡泡，像我们初中时一起笑过的理老师嘴角的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