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上的棋局早就胜负已定，弈星的注意力更多在手上的书卷上。

        狄仁杰轻哂。司空震冷不语，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陆嶂向来喜看司空震吃瘪，笑：“这小自作主张，司空大人大度，想是不会和王大人计较。不过司空大人看着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心事？”

看这景象，如何不明白是自己儿自作主张，却巧成拙，屁拍到了上。

        司空震也是第一次为别人考虑这些事，对他来说确实是相当新鲜的验。弈星年纪小，对吃穿用度方面也不怎么在意，所以他只能多心些。

        “嗯，怎么还不睡？”司空震屈膝坐在他对面，看向棋桌：“许久未曾对弈过了，不知国手可愿赏脸？”

        司空震一一听完，只越发意识到弈星对他的疏远。弈星重逢以后，几乎是逆来顺受，即使是不乐意，也只是小小地抗议一，很快便会遵从他的意见。

        只是现在他的心态似乎发生了些变化，倒希望弈星不要与他如此生分，稍微闹小脾气也好。

        他当时觉得自己是实话实说，没有那种心思，自然不能无端给弈星虚无缥缈的希望，这样对弈星反而更不公平。

        弈星有些奇怪，棋为何要挑在今日这三更半夜的？

        司空震这话一，原本三三两两谈笑的官员都沉默了一，王凌的笑容更是尴尬，倒是不少一起过来的官员夫人忍不住用手帕遮住自己唇边的善意笑容。

        “她有喜了，重，何必让她劳累。”远漠哈哈一笑，“她累了不开心，回去可不得和我没完。孕期的姑娘啊，和小炮仗似的，容易生气，我可不敢招惹。”

        终于在二更天时筵席散场，司空震回府时，弈星风寒已经大好，穿着一件单薄白衫半倚在棋桌前。

        他连忙拱手朝司空震歉：“老夫教人不周，还请大司空见谅，不要与小儿一般见识。”

        司空震对面的一个青年先笑了来。他是虞衡司的一员，和司空震在这些官员里算熟的，所以没那么怕他：“没想到司空大人也会担心这些。”

        李元芳当然看了那个少年上的玄机，但他无意去说什么，观鼻鼻观心，一心只吃自己的饭。

        难得有了能搭话的由，几位中年官员也就顺杆往上爬，也跟着说了几句当年怀孕时夫人如何如何容易生气撒什么的。

        司空震也跟着收拾棋，看着素白手指在棋盘上一收一提，随：“你不拒绝？都这么晚了。”

        这些小事又繁杂又琐碎，但是想到弈星能过得舒服，似乎就多了些别样的意义，也就能耐着一一去。

        “既然远大人和夫人如此伉俪深，为何不带夫人一起来？”王凌连忙搭话，试图转移话题，打破刚刚的尴尬。

        筵席上各官员谈笑风生，觥筹交错，他只觉得厌烦和无趣。司空震眉心，越发想早散场，回去见到弈星。

        “没什么。前两日贪凉，染了风寒，又怕苦，我担心他晚上有没有时吃药。”

        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补充：“不过孕期哪里都不舒服，大夫也说孕期绪不稳定，我自然要理解些，毕竟她是因为我才要受这份苦，她朝我发脾气我还兴呢。”

        至于撒和发脾气，那更是没有。不，其实细想应该是有的，在他们重逢时，他还什么话都没说之前。

        不过他也没拒绝，动手将棋盘上的棋一颗颗拾起，送回棋盒：“好，请大人执白先行。”

        司空震将目光转向陆嶂。这生辰宴可以带家人，不少官员都带了姬妾夫人，就连狄仁杰，都带了元芳来蹭吃蹭喝。但是陆嶂不知为何和他一样，是孤一人。

        弈星只觉得好没理，司空震自己说要和他对弈，现在又说时间太晚，也不知究竟要如何：“星从前研究棋谱，经常彻夜不眠，已经习惯了，无妨。”

        司空震没回应青年的话，他也不尴尬，继续：“说起来我刚刚也在想，我夫人在家现在在些什么，哈哈。　”

        司空震瞥他一。狄仁杰也不怕：“刚刚那个少年好像有熟，似乎在哪见过。这位王公实在是‘投其所好’啊……”

        席上众人都附和着笑了。

        狄仁杰之前在一旁看闹，也不说话，等到少年走了，窥看一司空震的脸，颇不厚地噗嗤笑声。

        司空震听着这些，若有所思，开问了一句：“　孕期会容易绪不稳定吗？”

        前突然现阴影，弈星立刻知了是谁，他重不便起，只是抬望向司空震：“大人，你回来了。”

        这与司空震想要的回答相去甚远，司空震叹了气。他在弈星上怕是把这辈要叹的气都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