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你究竟是在问拥抱，还是在问别的什么？

        犬井缔似乎是在专注地看着环绕住自己的那双手，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事不过三，算上胎死腹中的那一次，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可景好像学不会放弃。

        第一次的回应是装傻充愣，第二次的回应是视而不见，第三次的回应是狼狈而逃，第四次……

        －34－

        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好像永远不会被耗尽的勇气？

        而故生忧，而故生怖，无论将外在伪装得多好，犬井缔无疑仍然是那个胆小鬼。

        但正是这样胆小鬼的温柔目光，给予了诸伏景光足够的勇气。

        －35－

        “……给人类带上项圈，有什么意义吗？”

        如果接它，就代表了接受了这段关系吗？

        “你可以自己决定它的意义。”诸伏景光轻声回答。

        他温柔而不动声地往后退了一步。

        犬井缔的指尖动了动，慢慢抬起，迟疑着想要接住那条项圈，却被诸伏景光轻巧地避开。他没有丝毫不耐烦，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可以吗？”

        你就非要听到我亲说可以吗？明明哪怕我说不可以，你也不会放弃不是吗？

        犬井缔抿着唇，难以抑制地生了些莫名的恼怒。他僵地收回手，垂在大两侧，赌气一样反问了回去：“我给你上可以吗？”

        “……噗。”诸伏景光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吃惊，只是愣了一，旋即闷笑声。他就着拥抱的姿势，把脸靠在了长发青年的背上，声音里满是笑意，“当然可以。”

        从咙里的笑牵动膛，细碎的颤动闷闷地从相拥的地方传来。

        “上面本来也写了你的名字。”他眉弯弯地笑起来，眉梢里满是心满意足，似乎只是得到这样的回答就足够他到兴，“更何况，驯养是互相的。”

        他这个人说话总是这样，非常隐晦，那些会让人不好意思的话都披了一层，只有细细品味，才能尝让人羞窘的难为来――

        说什么自己决定意义，带有两个人名字的项圈、又包了驯养的意义，这不就是你想要拿来拴住我的……

        定信吗？

        犬井缔低垂着看他，嘴唇慢慢动了动，似乎有不不愿地说了些什么，看上去很是不愉快，黑发青年却只从他金的眸里，看见自己睛中渐渐亮起来的微光。

        “……随你喜吧。”犬井缔说，“只是……”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嘴唇开开合合，最终却也没说些什么，反而不自禁地柔和眉，无奈地看着青年笑起来后，锐利而漂亮的五官被纯粹的喜悦浸透的笨模样。

        算了，就这样吧。

        他心想。

        反正我们的命运从很久以前就已经相连，就这样吧。

        至于明和零和未来的事、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就这样吧。

        －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