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抄起卡片退後幾步，睛太好還能偷瞄到對方校服上的學號，七字頭。

        偏偏那群沒良心的死黨趕著去搶校門生意很好的那間雞排沒人願意陪他來。

        他坐起來把人搖醒，又床開燈。

        “誒、誒！”睡到一半發現旁邊的人在哭，蒲一永差點沒嚇死。

        過了好幾秒，他以為這位不是鬼先生不會回答他了，一陣風過，帶了點懷念的嗓音告訴他，“創造我的人，他說，”

        “也沒有吧，我也不知。好像就是作惡夢，但想不起來。”曹光硯覺得汗涔涔的，可能真的嚇壞了，但夢到什麼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希望看到我最意氣風發，無拘無束的樣。”

        如果要害人應該要和藹可親一點才能騙人上當，這種看一就讓人想繞走的，大概騙不到幾個人。

        “喔......那你怎麼會在學校啊。”

        “我從生來就在這裡。”

        其實他已經在校園裡看到他好幾次了，自從發現別人都看不到後，他也一直假裝自己沒看見。

        “你說我嗎？不是。”說不是鬼的人指指他的悠遊卡，“快點拿走。”

        神還是很兇，留著早就過時的小混混狼尾頭，卻意外地好說話。

        “喔喔喔！”他小跑步靠近，穿著一樣的校服，而且看著就這麼兇，那應該不是太壞的東西吧。

        放學後的夕陽，同學都走光了，只有他這個可憐蟲必須去場找他遺落的悠遊卡。

        “你惡夢喔？你嚇死我了！”某人皺著眉了一坨衛生紙，他臉的力卻很輕。

        “誰說的，大人也可以收驚。”蒲一永抓著他的腰把他抱得更緊一點。

        曹光硯也坐了起來，“他拿過衛生紙自己慢慢，“我不知，好像很可怕。”

        是曹光硯十九歲時的樣，穿著那件看著就很軟的粉紅衣，要幫他生涯規劃時的樣。

兒其實心思很，葉寶生真的很兩難，但如果不說，光硯的那些付和期待又還有誰來記得。

        “不！”

        曹光硯迷迷糊糊睜開，睫上還掛著淚，連枕頭都濕了一塊。

        其實他最常在三年級的一間教室裡看到他，他總在空桌上趴著睡覺，偶而也會現在場上或學校的其他地方。

        “你是鬼嗎？”

        “不要。”

        “說好了喔，你要一直陪我。”

        “你一定是被那個猴死囡仔嚇到了，我明天要去蓋他布袋。”今天晚上他去醫院接曹光硯班，回家路上經過某個國中，有個白癡小孩完全沒看紅綠燈就衝來，好險他們煞住了不然差點就撞上。

        “你一直都在這嗎？”他看著不像要傷人，他忍不住大著膽問。

        那人大喇喇坐在籃框，抬向他看來，他瞬間有種不知是被鬼盯上還是被不良少年盯上的危機。

        “嗯。”

        在心裡默默數了數，至少要從他這一屆往前推快十年，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在這裡這麼久了。

        就在葉寶生告訴他的那一天，蒲一永的執念應運而生。

        “不要關燈了，趕快睡！”他把人拉到懷裡躺好，“明天一早起來就去收驚。”

        “才不要！哪有大人在收驚的！”他枕在他手臂上反駁。

        幹喔，看到籃框的那個影，他忍不住頭發麻，偏偏他的悠遊卡還在那人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