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倒,閉上那一刻,他大概判斷完,還好不算大礙,他只是太累了。
怎麼有那麼白癡的小孩,為什麼要讓小孩走在外側,為什麼不牽緊一點,一個玩球是值他媽多少錢!
但是他們還在醫院範圍,那是個小孩,他是醫生。他如果不上,人家會怎麼看?車速不快,不會太嚴重。
他在病房醒來,手腳都在痛,所以還好。
要是沒什麼覺,那才完
了,代表他可能也像某人躺了很久。
所以曹光硯當不了什麼熱血笨,他永遠跟他們不一樣,他總有權衡,他總要算計,他不純粹。
他的行動於利弊得失,而不是不計成本的善意。
他陰暗爬行,不像他們那麼善良,這也許也是蒲一永不喜歡他的一個因素。
曹光硯真的很想給自己來一拳,躺在病床上,還在想蒲一永為什麼不喜歡他,他到底是有什麼病。
那個場景還不夠像拍戲嗎?為什麼老天爺不乾脆把蒲一永從他腦地裡撞去,那他就能當一個
密運轉的曹醫師,不用再受這些愚蠢的
牽掛。
為什麼要讓他認識蒲一永,為什麼要成為鄰居,為什麼要成為朋友,為什麼要受他引。
如果不認識他就好了!可是不行,他不想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可是如果他沒有在他邊,蒲一永也許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
,會在短暫清醒的那些天裡真的丟掉小命。
所以無解,他們必須認識,他必須愛上他,他必須為他糾結苦惱,連如果不認識就好這種話都不敢亂說。
實習醫師的英勇事蹟替他換來了幾天假,他手腳不方便,所以蒲一永除了跑外送之外的大分時間都在他家陪他。
大家都來看他,在他房間聊天打屁吵吵鬧鬧。
看他吊著手不方便,蒲一永還總要餵他,他一邊嫌棄,一邊彆扭著開心。
其實他右手也可以吃飯,但有什麼關係,他邊張,邊想幻想的素材又增加了,現實裡得不到,還不允許他
夢嗎!
曹光硯真的沒什麼大礙,休養幾天就必須回去繼續強度的工作。
這讓他的心很差,代表蒲一永天天黏在他
邊的生活快要結束,他又要開始累得跟什麼一樣。
回醫院後沒幾天的休假,陳楮英剛好有空,說要去蒲一永家喝酒慶祝曹光硯康復。
曹光硯一般不會喝太多,但可能是他又太累了,體狀況太差,或者心理壓力太大,他醉得一塌糊塗,前一刻是跟他們在小陽台喝酒,
一刻是在蒲一永床上頭痛地睜
。
他呻了一聲坐起來,
上的襯衫皺巴巴像鹹菜,他可能真的喝到爛醉,蒲一永懶得把他扛回家。
旁邊是蒲一永的背影,他還在睡,兩個大男人擠一張單人床還能睡成這樣,曹光硯也是佩服他們自己。
滿地找錢包鑰匙手機,他要回家了,走到房門蒲一永才坐起來。
“你交男朋友了嗎?”看到曹光硯已經醒了,他臉,勉強睜著
睛問。
“蛤?”曹光硯傻了,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昨天喝醉叫了好幾聲老公。”蒲一永看了他一會兒,又把視線移開,“我不知你喜歡男的。”
曹光硯一陣恍惚,像腦門上被正中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