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罐瓶盖被轻轻起开，晓无言地品尝着甜腻的番茄酱。

        “所以一楼那个长胡的男人是工会的什么人？他的胡……很特别。”

        “二叔，四号和五号门的钥匙，谢谢。”王喜荣熟练地撇起嘴角弧度，拿别在左袋里的圆珠笔，在表格上填上申领人姓名和钥匙号码。她仿佛没看到旁边的留胡男人，直径领了钥匙带晓上楼。

        “这是我二妹妹王喜荣，是这里的理人。小荣，这位是昄衣。”王朔琳权当中介人，向双方介绍份，随后指示王喜荣，“你先带她上楼休息，时间到了再带她去我办公室。”

        “明白。”王喜荣回答。

        “特别？稽吧！那个男人非要把胡修成那副德行，说是，他他妈的是工会副主席，一个趾气扬的混。”王喜荣的脸庞因为不用面霜而变得燥，说话时，嘴唇裂的声响回在她自己的耳畔，刺啦刺啦，刺啦刺啦，天啊，光是想起那个男人的名字就让她浑难受，她狠狠拿长裙袋里的唇膏抹了抹，用力摇摇，试图挥去那几乎恶心的回忆。

        “害怕吗？不过要我说，那些不过谗言。我当时还在嘉诗纳（Jiashna）地区工，那里可是尸城，当时疫病肆，又因为土地有限，政府为腾空间建隔离所，焚烧并销毁了大批尸，说不定其中就有他的尸。”

        “……”

        王喜荣狡黠地笑容，她刹那间变哑语老师，冲晓了个暂停的手势。撩起左手腕的衣袖，她看到手表上的长指针指向十二，正正好，她满意地拧紧发条，侧过从书架上固定的顺序取五本书：《法尔塔公爵秘史》、《与简伯格曼》、《去往死亡真邸之途》、《迷失域清醒指南》、《普林泽潜行计》。随着最后一本书离开它原本的位置，那一排厚重的书架开始集挪动位置。

        “这里的环境很好，租给工会不会有些可惜吗？”盘坐在铺有苏边方毯的沙发上，晓问，“毕竟觉住宅地更适合这样的环境，我一直以为大卡车、集装箱应当被划在郊外一块之类的，毕竟扰民嘛。”

        “谁说不是呢。”王喜荣冷哼一声，“我也劝过大，但她偏说这里能住人，还近，天杀的，这里可是专门建给昄衣的，居然被她拿来供别人用。”

        “当然可以。”晓双手托着茶盏受余温，“所以你的办公室在哪里？我没看到这里旁边有建筑，是还要开车过去吗？”

诅咒的，他们都要赎罪。”

        “是的，工会。”王喜荣倒茶的手极稳，在用第一杯茶洗净茶杯后，她将新茶斟给晓。从她咬牙切齿的神中可以受到，如果不是他人率先提起，你将永远无法从她的嘴中听到工会这个词。不过也可以想见，说是理人，她的实际理范围应该只包括工会未占领的二层，每个月靠收大额租金生活也许也滋，但明显这位女士的家族本就在当地名声赫赫，权势这时候就比金钱值钱多了。

        “他除了会笼络人心，简直一无是。男人，男人，大烟、喝酒、打牌，他样样都沾，哦！他还赌博！他简直是坨屎，为了我的心健康，请允许我不再谈论他。这人渣让我胃痛。”

        晓终于得见这栋建筑的正门，很小、很平常，就像池塘中一窝蝌蚪中最普通的黑一团，就静静伫立在那里，没有任何雕花与装饰，只有一扇漆黑的铁门。旁边有一间小屋，正对窗的墙上挂着各类钥匙和警棍、警用帽等衣，晓猜测这里是门卫室。里边一个稀疏的男人正咀嚼着一块红糖馒，他边咀嚼，边和和旁边一个胡倒锥形的男人聊天，看到来人了，他急忙吞咽一小块，朝王喜荣打招呼：“喜荣。”

        “嗯……只能说他对的认知不一般。”

        正说着话，一辆本该西行的卡车在他们侧前方停。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与司机别后，从副驾驶位上来，她神急切，未施粉黛的脸庞上有掩不住的疲倦，隔着些许距离，她的脸像是被漩涡附一般模糊，而等女人靠近，她脸上可人的橙红小雀斑又脱得显。

        “你说这里一层和二层以上都租给了工会。”王喜荣话很少，晓看着她把茶盏，决定没话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