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我不要，又被崇应彪了回去。

        “想想你的妹妹。”崇应彪说:“我不会主动伤害她，但她的待遇跟你是一样的，你不要的东西，她也得不到，你是打算要她睡地板吗？”

        “不……”苏全孝说，请对他的妹妹好，他怎么样都可以。

        “我知。”崇应彪说。他的手松开苏全孝的肩膀，他说你是一个太好猜的人，苏全孝，谁住你的把柄就可以让你任何事。

        所以他问，那你不满意这里什么，你觉得你不得到什么？

        苏全孝还是那样保持沉默，崇应彪把钥匙放到男孩的手心，他说你越不想要任何东西，我就越会让你得到一切。

        ·

        即使他们相了快一个星期，气氛也没有什么缓和。

        苏全孝不会反锁他的房门，他把房门大敞着，让崇应彪看到他从来没有开过机的电脑，从来没凌乱过的床，苏全孝睡在凳上，他没有使用这个房间的其他东西，这是他沉默的示威。

        崇应彪知他的格，是与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倔，什么人就会习惯于牺牲自己，以牺牲表达某种类似忠贞的，从来都是如此。

        崇应彪不理解这样的人，如果就要牺牲自我还得不到任何东西，那要这样的有屁用。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拎着苏全孝把他扔到床上，跟他说老给你最好的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住，要你对自己好又不是要你去死，你给我好好睡一觉行不行。

        但他还是没选择迫苏全孝睡觉，扔苏全孝去睡觉比殷寿迫他杀人要德得多也温柔得多，但可以的话他也并不想迫苏全孝什么事，尽这样效率更。

        晚上，他搬了张凳去苏全孝房门睡，睡得半梦半醒迷迷瞪瞪的时候和趴在桌上侧过看他的苏全孝对视，他有些迷糊地问苏全孝你怎么还不睡，明天还要训练……

        说完他就清醒了，沉默来，走廊的灯关了，苏全孝只能透过房间漏的光看他的脸，看不懂的神，大概有像父亲看着母亲遗照的神态，但没那么温柔，更加地敛，如钢铁般沉默着。

        崇应彪站起来，走过去，把苏全孝房间的灯关了。苏全孝到心惊，他以为崇应彪要关了灯把他打一顿，他还有些习惯地怕疼，紧张地闭起，悄悄收紧拳等待，希望等等尽量不喊叫，让仇人见识一他的。

        结果崇应彪把床上的被褥盖到他上，不说话，摊开被铺好就走了，回到他房门的凳上，继续睡觉，没带任何被褥。

        夜间的气温很低，但被的厚度刚刚好，苏全孝想起前一段时间他和父亲哥哥妹妹吃的最后一顿晚餐，想起枪声和染血的地毯，还有崇应彪房间仅有的一张床垫，甚至连床架都没有，坏的房间远不如他本人嚣张跋扈，更近似于苦修。

        他期待那天洗澡房的冰再次灌溉他的，至少别因为坏看他住房间有些心满意足的神而到酸胀。

        苏全孝有被动，相识宛若此刻某种深刻的仇恨走了，某种曾经知过的温柔再次降临。

        但他太小，不知这是什么觉，他只好瞪着他的仇人，直到天明。

        第二天中午，他在床上醒来，床柜的早餐都凉了。崇应彪不知他吃什么，就什么都买，满当当地放了一桌面，苏全孝只拿最便宜的煮鸡吃，慢慢地剥壳，忽然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