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差死在你箭。”

        “……”姬发没说话。他本应歉的。可他在四年前就已经守在崇应彪账中四天四夜不合，将“对不起”“抱歉”来回说尽，每日照顾病人照顾到天蒙蒙亮，此后他日日苦练箭术到深夜，只为不再重蹈覆辙。

        “不过你的箭术也是在那时步起来的。”崇应彪本没看这臭农夫的脸，只要姬发张开嘴，他都要知这挑大粪的一句要说什么。

        斗嘴斗多了，他都摸清对方的路数了，他脆先抢先一步说了:

        “都这么久过去了，伤疤都好了，姬发你别一副要给我送葬的臭脸，我说这件事只是为了说清，你从前是个蠢货，现在也还是个蠢货。”

        姬发要跟他打架吵架，他随时迎，只是别跟他矫，他受不了这个。

        受不了和姬发纠缠。

        “你能不能别蠢货来，蠢货去了。”

        “农夫。”

        “你除了喊我蠢货，农夫，挑大粪的，还会说些什么？”

        “村妇。”

        姬发听到这个总算有些生气了，今天崇应彪骂了他半天这个，他调:“我是男的！”

        崇应彪学他说话，声音得尖细些，说:“我知啊！”

        说完，他自己都受不了，笑声来。

        姬发气得想爬起来打他，但除了生气之外他心还有种难言的绪，他想着为何我们在这么安静的夜里，也不能好好说话。

        他说，崇应彪，你说话能不能别老是对我夹枪带棒的，明明你对其他人也不是这样的。

        “那你能变哑巴吗？”

        “不可能。”

        “那就不可能。”

        “你非要这样吗？”

        “对。”

        姬发像被崇应彪的回答揍了一拳，正中巴，很久说不话。

        但正如他们已经习惯彼此殴打的疼痛，这样锐利的语言攻击似乎也习以为常，过半天还是姬发先开。

        “你脖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儿，崇应彪才回答:“没死。”

        他反过来嘲讽姬发，“臭农……你不如担心自己的牙掉了，以后要嚼不动粮了。”

        姬发却说:“其实我已经不生气了。知你没死后，牙齿就没所谓了。”

        崇应彪哼了一声，语气倒是变了，“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对你恩德吗？”

        “没，我就说给你听，你听不听。”

        “你要吃不了饭了。”

        “不会，我还有其他牙。”

        “缺牙的，活该得你。”也许是气氛缓和了，崇应彪嘴秃噜说了后半句:“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其实那颗牙本来就是松的。”

        “你才十四就这么老的牙了？”

        “我还在换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