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父兄被他远远抛在后的场景。

        北地风雪连绵，崇应彪一袭厚重的黑袍策于雪中，斑驳的白似乎要将他淹没。天地皆是看不见尽的白，画者以正面视角行叙述，类似于近距离观看某种戏剧的投与离，天地风雪的光莹被剥夺，被冻得发红的脸在油画画法显得格外血肉鲜活，崇应彪紧咬着唇，倔的眸闪动着泪光，刚长开的颚线被飞雪切碎，如同利刃割开角的泪纵横。今日是他的十六岁诞辰，他被父兄驱离北地，作为质前往朝歌。

        前路风雪茫茫不知去向，后路被亲人斩断此生难复。他是天地一弃，北地一孤狼，亡在这世间。

        画到后面崇应鸾也哭了，有种极度哀伤的绪在他心诞生，好像要就此离他灵魂的最难忘的某分，让他本来想自己的弟弟的脸也不了，好像只要一就有冰冷的雪化在尖，一就有崇应彪咸涩的泪滴落在唇上，这是两世再难修补的伤痛。

        所以崇应鸾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得全是颜料，喝也冲不掉，后面找他爸才知买的是级防颜料，专门找的刮痧大师上古法调制秘方才调理回来，药方是金钱一两，寒天草一两，微信扫码支付四位数……

        虽然因为总是忍不住他弟导致作画毁坏，但崇应鸾又不用上学又不用上班，他爹养着他混吃等死发神经，坏了再画一幅就好。而且随着他熟练度越来越，画的他弟越来越真，虚作假程度直几年前的＊莞草厂，有时候崇应鸾不小心瞄到都以为梦里的弟弟走了来朝他泪呢。

        哇这泪还会，什么颜料啊还会自己生成特效，上去还的，的，renoreno起来甚至还有人类肤的觉，甚至那两只没细化没白的纸片睛都了特效转过来，弟弟你什么时候这么真啦，好喜你啊弟弟，弟弟朝歌加油，后你……

        等等，发神经的间歇，崇应鸾似乎发现了不对，只是当他认真去对视的时候，那的泪就变成油画颜料了，弟弟的脸就变成黏在上的画纸了。

        假的啊，他吐嘴里的纸，有失望。

        这段日他经常会有这种错觉，比如画崇应彪回想起殷郊觉得他太过残忍而与他决裂与姬发亲近的过去，崇应彪在画中一边弑鹿一边无声地落泪，刀尖将公鹿的膛剖开，寸寸割破肌肉掏骨，手法残忍娴熟畅，类似倒放的错觉让崇应鸾误以为真的看到了弟弟解剖公鹿的全过程，实际上那不过是仿教堂透光的吊形成的不稳定光晕，更别提好像弟弟动了，手动了这些小错觉，他甚至看到过弟弟的背影往前走，吓得他赶紧画了一张弟弟的图，可惜弟弟这回没动，不过没动也很，只要是崇应彪有关都很，用来打胶刚刚好。

        最近崇侯虎看见他画画也会问他，鸾儿啊，你怎么老画你弟弟掉泪？

        崇应鸾说爹你是个杀猪的，艺术这个方面我跟你解释不清楚，简单来说你杀猪在哪开刀也是靠觉的吧，我画我弟也全靠觉，觉让我画什么我就跟着画什么。

        崇侯虎说那鸾儿你真是天才，我们杀猪都固定从心脏开刀，现在都讲究工业化，厂里的工人杀猪也要据杀猪手册，不过我鸾儿来杀猪的话那肯定是这群人比不了。

        崇应鸾说爹你别想哄我去杀猪，我要给我弟画画，我要画我弟的喜怒哀乐，我要给他完整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