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宗想想自己曾经说过，雨天最适合睡觉，雨声能治好她的失眠。

        在相过程中，她厌烦盛厌的纠缠不休，怨怼他最初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但也羞愧于自己对他的利用和欺骗。

        看得来，他非常反常。

        宗想想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

盛厌没有办法向颜北栀求证。他不愿意听到任何令自己失望的答案。只能就这么装聋作哑，任由血在里怦怦作响，依旧当无事发生。

        走在室外，好像整个人被了一双过了的湿球鞋里，穿多少衣服都不舒服。

        不过，在宜光上学这些日，颜北栀确实也谢宗想想，迟疑片刻，便脆利落地答应了来。

        多肉是路边小摊上买的。

        徒留盛厌驻足原地，回，面无表地注视着她纤细孱弱的背影。

        许是因为沉默的时间太长，颜北栀的表变得有些狐疑，眉不自觉微微蹙起。

        3月10日，天气预报提前一周就预报，说，这天恰好会是个雨天。

        似乎莫名被染，心也跟着晴朗起来。

        她不知有没有更深的真相。

        思及此，颜北栀不自觉低笑一声。

        盛厌回过神来，左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指上的荆棘戒，言又止，“……算了，没什么。”

        只是，在颜将为这件事上，无论真相是什么，都不该由盛厌来买单。

        想了想，她淡声作答：“早上好。晚上没什么事，应该就是在家背单词吧。”

        借着盛厌的毫无防备，颜北栀从他嘴里套一些话，也在他家中见到了卢潭。

        总之，和黄梅季一样令人讨厌。

        “栀宝！早上好！你今晚有事吗！”

        当然，颜北栀心里知，这个“聚一聚”，只是单纯针对她而已。

        -

        挂断电话，颜北栀站起，先将前几天挑的两盆多肉从阳台端回茶几这里，拿一同买的包装纸盒装好。

        三月依旧算不得。

        再吊诡，也没工夫深究。

        ……

        但这些，却是颜北栀能拿来最好的礼了。

        她声音听起来有活力。

        她觑了觑他的表，又轻轻喊他一声：“盛厌？”

        但颜北栀时间表安排得太过紧凑，每分每秒都显得急急匆匆。

        但是就像陈丹彤说得那样，此刻，她的能力已经到了。无论盛家了什么，人命关天，也不可能轻而易举让她一个外人知晓。

        ……

        接着，又把之前买的钢笔找来，也放纸盒中，拿丝带在外面系了个结。

        只朝他略略颔首，算作招呼，便大步离去。

        每年三月四月，对于海城市民来说，是最令人疼的时间段。

        明天就是盛厌的生日会，他们几个肯定会参加。到时候应该也有时间说话。

        必须等她再长大一些，更有能力的时候，或是在更好的时机，才有机会能继续挖掘。

        “嗯。”

        宗想想长长叹了气，给她解答：“还不是杭景！突然说要提前走啦！他语言成绩不太好，叔叔阿姨怕他后面上课洋相，决定把他先丢去国耳濡目染一阵。我想着，后面几个月你肯定也忙，我们没法常常见面，脆趁他还没走，一起聚一聚，怎么样？”

        颜北栀“啊”了一声，“怎么突然想到吃夜宵了？你不是说要保持材吗？”

        钢笔也不是万宝龙之类的值钱牌，不过两百多块，和盛厌送她那手链完全不是一个价值。

        大概率是睡得不错。

        或许，海市的冬天还是长了一些。

        只有她不去。

        宗想想：“那你能不能来吃个夜宵呀？我请客！就我、越暄、杭景和厌哥我们五个。越暄爸爸会来接送我们的，晚上也不会不安全。”

        回南天空气湿度，时不时就雨，一雨就是到湿漉漉的阴冷。

        刚好，今天也能顺便把盛厌的生日礼带给他。

        时逢周六，不用去学校，颜北栀把那件唯一的校服衬衫洗了，挂在阳台的晾衣绳上沥。

        两周时间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