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太刀歪略略沉思，看起来迷迷糊糊的，

        三日月宗近云淡风轻地一句宽，“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髭切也无须挂怀于心。”

        着笔制服，披着白外衣的太刀在昏黄没暗的天慢条斯理地反问，散去几分绵而转低沉的危险吻在只听得到隐约风声的环境回。

        但三日月宗近是不同的。

        “在想些什么？”

        绵太刀不慌不忙地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唔……我记得……确实，他当初很喜你呢。”

        “——要怎么如愿以偿。”

        试斩时将罪人的胡也尽数斩断，源氏重宝髭切，他的锋利裹在绵醉人的甜意也从未弱化过一分的锋芒。

        青年转过，看着不慌不忙踱步而来的太刀，似乎是因为来者只有一人而暗自松了一气，笑着唤了一声，“髭切。”

        如此说着，着番服的蓝发付丧神在行为上寸步未让。

        “嗯嗯，很好的选择。”源氏重宝心愉快地颔首表达了肯定，开朗的嗓音很宽容，声音却瞬间轻地低沉了去，“就凭连刀都没有的你，能些什么呢？”

        ＊

        他又去看鸟居，毫无防备地把后背暴漏在付丧神面前，“我在谢这座神社收留我们。”他的视线顺着鸟居笔直的一端游，仔细看着这里落灰的标牌和生着青苔的石路，看这座没了人气的落败神社，“这里是八幡神社。嗯，不过髭切的话，肯定早就发现了吧。”

        同样作为诞生了千年以上的古刀，他没那么容易被表象影响判断。

        三日月宗近面容上的讶然显而易见。他心中一咯噔，眸光转沉，面上笑意瞬间退了个净，语带警告，“髭切。”

        没想到三日月宗近无辜地摇摇，竟选择了退让，语气天然，“嘛，老爷爷习惯了安逸可无意惹事。”

        他茶金眸带着看透人心的意味，看的三日月宗近沉了脸，依旧嗓音甜，“就让前辈来教教你吧？教教钝化的你——”

        随便让谁去看付丧神这么天然迷糊的样，都很难会怀疑这种傻白甜老人画风能表达什么深意了。

        “哦？你要阻止我吗？”髭切优雅地将手置于刀柄之上。

        三日月宗近神愈发凝重，他上前一步，不动声地挡住了某个方向。

        他笑，柔甜糯的气质像是一团团的棉花糖，灿金金的眸却锋锐而漫不经心——用轻视来形容也不为过——髭切兴趣地问：“怎么？你也要手吗？”

        一声鸦鸣，在落了一半叶的树梢，嘶哑似鬼声。

        髭切惊讶地挑眉，又很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八幡神是源氏一族的氏神，祭祀八幡神的八幡神社，作为源氏重宝的髭切不可能认不来。

        “你想什么？”三日月宗近站起冷声质问。

        “没关系，”髭切无所谓地一耸肩，带着莫名的笑意开，“我不会砍了你的。”

一些别的什么，就很耐人寻味了。

        “就算我要斩了审神者，你又能怎么样呢，三日月宗近？”

        髭切到来的时候，审神者正在望着神社前那一座褪的鸟居发呆。

        “嗯？你想说什么？”髭切分明丝毫不在意三日月宗近的看法，却在此时格外有耐心的给了对方表达的空间。

        惯有我行我素评价的最之刃坐得端行得正嘲讽力还轻轻松松max。

        髭切微笑着了刀。

        “哎呀，别紧张。”髭切颇有趣地笑了。他轻巧地站起来，看起来很苦恼地解释着，“虽然对我来说很多事都无所谓了，但被说到这个份儿上，什么都不可愧于源氏之名呢。”

        他来本远比髭切要早。

        屋静得可怕。

        “嘛，”三日月宗近慢悠悠地苦笑，“算我输也可以哦？”

        三日月宗近眸光微动，哈哈一笑，“甚好甚好。”这位气质优雅如平安贵族的太刀穿着一朴素无华的番服，完全一副邻家老爷爷的姿态，若是再给他一杯茶，荒无人烟的破旧神社似乎立刻就能生一岁月静好的人烟来。黄巾的古刀随意一摇，慢吞吞地洒然一笑，“可惜，这回恐怕要落空了。”

        如果换个场景，这大概还颇有几分其乐与友畅谈之。只是在这种时候，随便换一把资历年轻的刀，还没什么就要被人以注定失败的语气安，恐怕都要暴如雷。

        “啊嘞——？”髭切茫然不解地眨了，很是疑惑三日月宗近这莫名其妙的笃定，他没有急着发怒，而是嚼着笑意了一句，像是评，又像是审判，“真是不服输的后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