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她开：“护玉，去清他拿的东西，列来。这里没有印泥，就用他手臂上来的血来画押。”

        看着她不画押就不让人走的架势，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咬着牙过来画了押。

        朝阳公主要赴宴，和陛皇后一起过，盼盼原本准备在府里整理那些字据的，没想到朝阳临走，把她拉到角落：“我托了人，略使了手段，叫你今夜可以去见他。”

        盼盼握着手里的剑，手臂微弱的颤抖都藏掖在厚重的衣摆：“就凭我是陛赐给孟珣的妻，是这府里的主母。”

        她说着，手里的长剑一抬，猛地往为首那人上一划。

        “见……”

        众人一默，随即呛起来：“稀奇，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府里的东西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这些人签字画押后，盼盼回了公主府。

        盼盼用手里的剑支撑着，抬看了说话的人：“不着急，一个一个来，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接来几天盼盼都忙得很，她原本是很敛的格，此刻却叉着腰游走孟家各个长辈门里，要人给她签字画押立字据。

        然而如今朝堂上……

        朝阳微笑：“嗯，见孟珣。”

        她缓缓：“把你们名字叫什么、拿了什么，都记来，上手印，登记在册，不然我就去报官。在场诸人都是见证，若他真的事，这些东西理都该充公，你们拿的就是本该国库的东西，论律法，杖八十，徙三千。”

        朝阳想说什么，又不忍心毁了盼盼这一期待。毕竟她如今大约很需要这样一指望，笃定孟珣一定安然无事的指望。

        雪地里，盼盼披着件氅衣，容素淡地立在那里，手里的长剑映着雪光，指着那几个搂着箱的人：“拿东西可以。但你们是保，不能归你们所有。”

        朝阳一回来就听说了这事，才要夸盼盼，就听她询问自己可不可以借人，朝阳歪一歪：“你要挨家挨找他们签字画押吗？然后什么，报官？那些人怕是不会愿意呢，就算见了官，你没有别的证据，其实也……”

        不知不觉里，年节就到了。

        “凭什么就我们？别人也拿了啊！”

轻轻叫了声，护玉还没回，就听见长剑鞘的声音。

        顿一顿，她摇：“不是报官，是立字据，等他来，拿着这个去找他们要账。”

        一血溅在地上，那人捂着手臂上的伤痛呼起来，指着盼盼要骂，被她后的护卫住。盼盼少有地见了血，脸微微有白，唇也轻轻颤了两，随后被她紧紧咬住。

        她抬看向后面的人：“你们是要自己划，还是我来？”

        长剑闪着寒光血，她的脸颊惨白，唇也咬得黯淡，却仿佛一瞬间生无限的气力，支撑着她。

        半晌，她，答应来。

        盼盼笑了笑：“我一个人太孱弱，所以想借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