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硕迁觉得再否认也没意义，索便实话实说了，“是，我早就知了。”

        不过江淮深既然敢这样问，就证明肯定是知了真相。

        “……”

        “为什么不告诉我？”江淮深颊侧肌肉微微搐，声音几乎是吼来的。

        顾硕迁尖过后牙槽，“淮深，我知你现在绪不稳定，但是你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明白吗？”

        其实他当年知的时候是想要告诉他的，可秦柠私里找了他，她要他保密，声声说不想让自己拖累江淮深。

        他觉自己现在不只是脑空白，就连四肢都是麻的。

        他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可那时她都快要给他跪了。

        顾硕迁骂了句，但自己问心有愧，也就生生的受了，没有还手。

        那一拳挥到自己脸上的时候，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的时候，嘴里已经漫开了烈的血腥味。

        冷静？

        事不可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可她倒好，对他的拒绝越挫越勇，并且乐此不疲。

        “大晚上的，你站在这里什么？”顾硕迁踱步走过来，看到他冷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很是麻木。

        顾硕迁愣了愣，没怎么反应过来，“你说江伯父住院的事？我不知，我是午才……”

        原来秦宗年事所有人都知，就连顾硕迁都知，可就连他也瞒了他……

        顾硕迁瞧着他一脸颓丧的神，也有些心生不忍，“你别站在这了，先跟我回去。”

        他总算明白了他为什么大晚上的站在这里发呆失神。

        有殷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了来。

        顾硕迁没办法，只好连拖带拉的扯着他往外走，离开医院后将他送回了盛世江南。

振生住院的消息，晚上来医院探望了一。

        后者面无表的站在原地，没什么反应。

        “我说秦宗年。”

        这一夜，江淮深没再失眠，而是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觉。

        顾硕迁想要把这件事好好解释一番，江淮深却没再给他机会。

        他隐瞒是他错了，但现在就算江淮深把他打死，也于事无补。

        江淮深又追问：“什么时候知的？十年前吗？”

        原来不是为了他的父亲，而是为了他的心上人。

        梦里他回到了十八岁，在最青葱稚的年纪，南大的校花也不知哪筋搭错了，看上了他这个一贫如洗的穷小，日日跟在他后纠缠。

        他自认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数不清多少次将她拒之门外。

        他也想要冷静，可是他该怎么冷静？

        “！”

        江淮深有想笑。

        他能怎么办？

        “你早就知了，是吗？”江淮深打断他的话问。

        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不禁蹙了蹙眉，“你……”

        他从病房里来的时候，看到江淮深一个人站在窗边失神。

        “对。”他踌躇着，“淮深，你听我说，秦柠她当年……”

        顾硕迁将嘴角的血渍拭去，晃过神来回：“你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