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眼泪
“抱歉，我是不是说得太无趣了？”亚历克斯忽然反应过来。
“确实，有时候我一个人回想也会觉得惊讶。其实这件事我之前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是吗？怎么会——”
“很久以前的事了——我12岁的时候，母亲当时的秘书喜
看些八卦小报。有天我在上面看到了他：照片旁边用粉蓝
的字写着‘亨利王
’。然后我就把那本杂志偷偷拿走了。”
“当然不，其实我并没有见过他多少次。不过……”亚历克斯忽然有了个想法：借机全面梳理一
他对亨利的看法，或许能是个好主意。
“对，墨尔本，气候大会的首场晚宴。我第一次见到了他本人。”
他陷
了回忆：“那张照片是抓拍的，就是他回
的一瞬间，不是那种摆
姿势的僵
人像照。他……小王看起来……很开朗、温
，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他看着镜的表
，让我
到有一种，就是，好像发着微光一样的自信。”
“亚历克斯，但、但是——他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
“我猜，他本人恐怕……并不像你想象得那样。”
于是他说：“不过，说起来可能很可笑，我曾经以为自己认识他。”
“我很关注他。而且在那时，我就知
自己总有一天能见到他。”亚历克斯仔细地想了又想，得结论：“我很向往、期待他。”
，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不好回答Omega的问题，最终他也只能说：“我对他的看法……比较复杂。”
“为什么不和你的朋友们说呢？”
亚历克斯微微皱起眉，低声说：“他看着我的
神，就好像我有虱一样，然后我听到他跟他的……应该是随从吧，说‘把我从这
走’。”
亚历克斯继续：“诺拉说过一句听起来很正确的话，大概意思是——‘如果他看上去很棒，那么远远地欣赏就好，何必纠结于他的
在呢？’”
他和那位王殿还会有一次合作。而理顺对于他的看法，应该能帮助亚历克斯更从容地面对他——毕竟如果亚历克斯每次看到他就觉像是有针在扎一样，这对他、对他的工作都没有好
。
“啊。”Omega发了轻轻的一声。
“而小王在那张照片里的那种姿态——那种状态，启发了我。”
“曾经？为什么这样说？”Omega琥珀一样的睛里满
着惊讶。
而且，他面前的Omega是一个
有力的“外
力量”。他是亚历克斯绝不愿欺骗的人，他能“
迫”亚历克斯不去隐瞒、伪饰——他只要坐在那里，就能“着”亚历克斯面对他自己。
亚历克斯耸了耸肩：“不清楚，可能只是没想过这件事也可以拿来分享吧。”
亚历克斯惊讶地转看着Omega。
“你平时跟人交际有没有这种觉？有的人你见了第一面，就觉得很亲近，希望能跟他多接
——然后你们果然很聊得来，在很短时间就能变得非常亲密、合拍，就像有
法一样；而有的人正好相反，一见面、一说话你就觉得反，于是你也只好对他们
假笑。”
“我当时觉得——只是毫无
据地觉得，小王对于我可能会是第一种人吧。正好那段时间，我对一些事产生了困惑：母亲越走越
，我意识到，我面对的将不再只是社区、城镇的人，很快，全州、全国的人都会看到我了，而我要怎么面对他们呢？”
“不，我很想听……我只是、只是没有想到你认识他——那么早。”Omega侧过脸，展开手指，示意他继续。
亚历克斯叹了一
气：“他……那时候表现得很傲慢，给我觉于
，极其不愿理会别人。”
“我只是……只是想要，就拿走了——可能我想更多地看到他吧。”
“复杂？你对他很熟悉吗？”
“拿走了？为什么？”
“然后你们果然见到了。”亚历克斯这时才发现Omega已经走到沙发旁的落地窗边。房间里的窗
拉上了薄纱白帘，而他只穿着白衬衫，修长的手指理着法兰绒窗帘上的
苏。
亚历克斯仔细地探求、整理自己的想法，慢慢说：“第一，肯定是因为他当时的确漂亮可
——我现在都记得那张照片的样——其实客观来说，他现在的外貌也无懈可击。不过，确实还有其他原因。”
“
Omega收起轻轻整理苏的手指，紧紧地抓住厚重的窗帘，他低声示意：“然后你果然见到他了。”
“……是吗？”
Omega站在窗边，外面早已是黑夜，他的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你自己说的，否则你不会和他‘不熟’。”
“你喜——你很喜他？是因为那时他的外表看起来还不错吗？”
“的确。其实我最近也想过，”亚历克斯今晚在回想亨利王的事时少见地心平气和。之前亨利帮过他的事实、还有与诺拉的对话启发了他，促使他努力、尽量先放对亨利的绪，更加客观、冷静地思考整件事：“自顾自地对他心怀想象，然后因为实际的他不符合自己的想象而充满怨气，这也确实对他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