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慧毕恭毕敬：“开州府沙溪县程家庄人氏，姓程，字默之。”

程灵慧睁开，发现又是一梦。连着两晚同样的梦，这可有些奇怪。古时候的人都是迷信鬼神的，程灵慧也不例外。她怎么也睡不着了。坐在床上回想梦里的景。可除了一片火光和许多人影，什么都记不起来。

思来想去，不觉天已亮。她决定还是去找个神婆问问。扬州有的是名刹宝寺，程灵慧为什么不去找个和尚士问问，反而要去找神婆打听？这就叫走熟不走近。程灵慧年轻时是神婆，她对神婆比较熟悉。

独自发了一会儿呆，也没心思再去吃完饭，就爬到床上睡了。倏忽间，前又是一片黑暗。一火苗亮起，一瞬间就窜起一两丈，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一片火海。

她有一种奇怪的觉，这些人似乎是在求自己。但是，当她想要近前一些的时候，那些火光和人影一就全不见了。

冲天的火焰照亮了半面天空。程灵慧静静的看着，果然，没过一会儿。那火焰的焰一低，再窜起来时变成了蓝绿。透过火焰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人影，纷纷向着自己这边叩拜。虽然听不见任何声音，可程灵慧却奇怪的能觉到，那些人的悲愤绝。

程灵慧给了小二一两银，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人称‘黄姑’的神婆。是个仙儿。烧香磕拜神这些套路，程灵慧会走路就门儿清。

黄姑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在扬州一带很是有些名气。四十来岁，因为保养得好，细肉的很是显年轻。她那场布置的也排场，家伙什也鲜亮。让人一看就信服。

黄姑正要说话，忽然又是一抖，声音变成了一个老妪，向程灵慧打拱行礼：“先前小孙冒犯，还望上仙海涵。”

程灵慧奇怪的事见多了，以前跟着去，大多都是别人邀请前去护法。别的小孩儿一般不让

她忽然想起，吕家坞据说是毁于一场大火。六百余无一人生还。暗：“难是吕家坞？”可惜她没有的本事，不会请神问鬼。有心天亮去找个神婆问问，又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是黄昏时的颜，也不知常继文走到哪里了。有沈聪、邓苦他们几个随行，程灵慧并不担心常继文的安危，只是有些思念他的音容笑貌罢了。

话音未落，明明是屋里面，忽然当地起了一阵旋风。黄姑往后一仰，直直摔倒。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脸变得煞白。把程灵慧先前压在案上的银双手奉还，说：“您还是找别人去问吧。”

程灵慧就把自己梦中的景说了一遍。

程灵慧以为她嫌钱少，说：“俺再给你加些银就是。”

程灵慧上过香，烧过纸，规矩给了银。那黄姑坐在神龛底的蒲团上就开始浑抖。这场景，程灵慧见得多了，也不觉得新鲜。倒是和她一起来的店小二看得津津有味。

黄姑接着问：“所求何事？”

黄姑抖了半天，渐渐平静来。半睁着睛问：“跪何人？”声音仿佛一个少年男。

神婆大概就两种，一种就是东北地区俗称的‘仙’。请神上的那种。一种就是程灵慧那样的，自己有‘行’的。当然，‘行’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程灵慧也不清楚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