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慧觉得自己和这人讲话，那就是鸡同鸭讲。索就不说话了。以后在这里建了粮仓，少不得和他打交。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通往吕家坞的路三十年没人走过，已经淹没在荒林之中。那些后来长起的树木，有些都一抱细了。程灵慧料到通往那里的路不会好走，可没想到这江南之地气候温，十分适合树木生长。三十年时间，本就找不到路在哪里了。

走到一半，车夫听说是去吕家坞，说什么也不肯前行了。程灵慧好说歹说也用。这在僵持，忽听路边传来一阵朗的笑声。这可把车夫的魂儿都给吓飞了。车也不要了，转就跑。

“你还真要去吕家坞祭奠。”那人侧坐在了车辕杆上。

程灵慧看着车夫跑远，向那人：“你吓唬他什么？”

那人把脸上的面一掀，一张俊脸。两剑眉一挑：“你怎么知是我？”

程灵慧睁开，才发现自己只是了一个梦。大概是白天听说了吕家坞的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程灵慧正在诧异，忽见火光猛然熄灭，但是转瞬有窜了起来。火焰变成了诡异的蓝绿，散发这阴森之气。火光中影影绰绰，仿佛有人影走动。

屋里漆黑一片，远远听见敲四更鼓。知离天亮还早。闭上睛接着睡。

那人似笑非笑：“这么快就心起家事来了？”

到了吕家坞，两人把香烛纸钱，三牲祭礼搬上岸。程灵慧化了纸钱，嘴里念念有词，把自己的来历和目的一脑儿说了。

程灵慧拉着缰绳坐在另一边，问：“你怎么在这里？漕帮很闲吗？”

程灵慧无语，张面就能被糊过去的，除非是傻。

树林中飞跃一人，几个辗转腾挪落在那车夫前面，脸上着个狰狞的面，说：“我又不是妖怪，你怕什么？”说着把一锭银扔车夫的怀里：“这是车钱。”

常说，对鬼神要常怀敬畏之心。程灵慧正在祭拜，没空理他，说完那些话，正要伏地三拜。刚刚跪香烛忽然爆开，燃烧的纸

程灵慧使劲瞪大睛往火影里看，可怎么也看不清楚。只能大叫：“起火了，还不快跑。”

探着叫了几声：“继文，继文……”并无半回声。

程灵慧只好转回江边去。还好那自称漕帮少帮主的一直跟着，要不然程灵慧肯定雇不到船。

远忽然窜起一火光。火苗了两，忽然冲天而起。大火照亮了半边天空，程灵慧这才看清，着火的是一座庄院。奇怪的是整个庄院只听见大火辟剥之声，不见半个奔逃的人，也不见救火的人。

车夫不过是个普通人，哪见过来去的江湖人。吓得抱着银就没命的跑。

醒来后思想起梦里的景，又觉得是冥冥中自有定数。自己要在人家地盘上建粮仓，总要认真祭奠一。鬼神之事虽然谁也说不清真假，可总不能不敬。当让客栈的小二去买了许多香烛纸钱，并三牲祭礼。满满的装了一大车。也不往码去，就沿着运河岸往吕家坞去。

火影里的人影忽然齐刷刷矮了半截。程灵慧费了好气力才看清，那些人影竟然是在向着自己这边跪拜。正跪拜着，倏忽一，前的一切全不见了。

那人站在一边，忽然奇怪：“你说你叫什么？程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