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娘在一边儿坐着不动。常二弯腰：“回禀夫人，她是三房的程氏。”那样就好像是个使唤婆似得，让程灵慧看在里十分不舒服。

那妇人果然就去换诰命衣冠去了。

那五品官的老婆乍一见外面走来一个珠光四的人儿，一时竟闪了。不由自主就站了起来。等小姑拽她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换上一副矜持的嘴脸，问：“这位是……”

“你……”荣娘要听不她这是指桑骂槐，那就是傻。她本来要发作的，却被嫂一把抓住手腕。

常二那傻帽儿：“俺和荣娘都是自家妹，谁伺候着不是一样？堂上这位可是荣娘的亲嫂，六品的诰命夫人呢。你可不要乱说话，冲撞了贵人。”

程灵慧：“俺虽然没见过世面，可也知皇封的诰命是有凤冠霞帔的。你既然是以诰命的份和俺说话，少不得麻烦你穿起来。俺自然会三拜九叩。要是少了半儿礼数，随便宜人责罚。”程灵慧就是故意的，你想让我吃瘪，我也不会让你痛快。

那诰命夫人闻言：“自然是皇封的诰命在和你说话。”

五品官的老婆闪目打量程灵慧，程灵慧也就大刺刺的看她。只见那妇人圆脸盘，杏仁，鼻梁翘，樱桃小涂的红亮。也还算有些姿容。

程灵慧瞄了她一，向常二：“二嫂，不是俺说你。你这家教实在不好。俺要没记错，那上面坐的不是二哥的妾吗？怎么你家的妾都比正尊贵？你这个正还站在一边儿伺候呢，她倒端端正正的坐着。你也不怕折她的寿？”

程灵慧一本正经：“那要看怎么说。你要是以皇封诰命的份和俺说话，俺自然是应该跪你的。可你要是以姨娘的嫂的份和俺说话，俺家可没有这个规矩。”

那荣娘本来以为程灵慧和常二差不多，都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妇人。抬哥哥、嫂的份立刻就能吓的畏首畏尾。要多谦卑，有多谦卑。谁知程灵慧竟然比这位六品诰命夫人还要轩昂。完全就是一副睥睨一切的样。心里不由生气，在一旁开：“三，你可知坐在你面前的是谁？”

那诰命夫人笑肉不笑向着程灵慧：“常三倒是个懂规矩的，只是为什么见了我不拜呢？我好歹也算是承蒙皇恩，御封的六品宜人。难当不得常三一拜？”

那诰命夫人可是气得不轻。没想到这常三的老婆还是个刺。可要是不换诰命服，心里憋的这气怎么吐？

程灵慧心里也打鼓，等那妇人换了诰命衣冠，自己一届白，说什么也要跪上一跪的。可她怎么甘心呢。心念斗转之间，忽然想起陆晓晓。

常继文和常二爷兄弟一场的份上。常二亲自来请了，程灵慧还是要走一遭的。她也料到那荣娘姑嫂必然不会存着善念。特意穿上了簇新的衣裙。让花如烟给自己画了致的妆容，打扮得漂漂亮亮往隔去了。

程灵慧可不卖她的帐，冷笑一声：“二嫂好糊涂。你是个亲和没脾气的，不在乎这尊卑上，人家可不知。你在自己家里愿意伺候小妾也好，愿意伺候丫也罢，好不该当着诰命夫人的面也这样不讲究。难你认为别人家也和咱们家一样，也是任凭才上窜，蹦低的玩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