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各人都有各人的日要过。人人都忙着播，都脱不开。

程灵慧当然知。可她一刻也不愿意让自己闲来。一闲来心里就不是滋味。

转到了三月初。陆晓晓难受了两天一夜才把孩生来。她不比程灵慧健壮，又不走动。很是受了罪。孩一落地，她就昏迷过去。昏沉沉的过了好几天，神才好了一些。

程灵慧家的虽然挑浇过，可那麦长得也不能看。麦穗还没个蝇儿大呢。收麦都不用镰刀，蹲在地里薅就行。

她一天天把自己搞的跟陀螺似得转，那孩怎么办？

播过后，程灵慧又挑浇麦。这在整个沙溪县都不多见的。要知，那麦不是瓜豆。一棵一个坑。那是成耧耩（读：讲。播种的意思）的。一桶浇二尺远，那么多地还不浇到地老天荒去。所以，自来就没那么的。

她倒是格外喜常之松，每天抱在怀里。睡着了都舍不得放。

陆晓晓的儿月里并不怎么哭闹。饿了也就是哼哼两声。陆晓晓不肯喂他，程灵慧总不能看着好好的孩就这么饿着。只能空就给他喂些。

程灵慧薅着薅着，恍惚看见那一年大风倒了麦

再后来，花如烟偶尔也煮些米糊糊喂他。别人不到俩月的孩还不怎么会吃饭呢，这小跟小猪仔儿似得，呼噜、呼噜吃的快。还吃饱了就睡，一儿不淘气。都担心他是个傻。

她本来想要程之柏姓常的。可她一想到常继文这么多天也不来程家庄找自己，甚至连幼的状况都不闻不问，更加肯定他是厌倦了自己。心里发冷，思索再三让这孩跟了自己姓。(。)

花如烟叫那孩‘小混’，母亲也就跟着叫。渐渐的所有人都那么叫。‘小混’这三个字最终成了这孩在程家庄人人皆知的小名。

程灵慧给‘小混’起了个大名――程之柏。和之松正好凑一对松柏。

要说常之松这小，自打了月那是真好养活。一开始饿了哭，花如烟还抱着孩找程灵慧喂。后来，偶尔遇见街坊邻居有着孩的媳妇，人家要是富裕了，也乐得给他吃。他又不认，逮住谁的都能吃个肚儿圆。

孩是个男孩儿。和常之松生来跟个猴似得不同。这孩落地就长得白白净净。真要说像谁。那眉儿一看就是吴末名的翻版。不知是不是吴末名在陆晓晓心里留的阴影太深，陆晓晓清醒过来，只看了那孩一就推到了一边儿，连也不肯喂。

第101章、泪双垂

花如烟是知陆晓晓的遭遇的，猜也知这孩的生父是谁。她不喜吴末名，也就很难喜这个孩。总是小混，小混的叫。

了五月，天渐渐炎起来。往年这个时候正是夏收忙碌的季节。有句谚语‘五忙六忙，绣女床’。遇到年景好，待嫁的大姑娘都要地帮着收麦。可今年的麦很多没秀穗就枯死了。

他爹混，可是一个啥也不知的孩何辜？

陆晓晓生了个儿，于母亲来说不亚于天大的好事。整天乐呵呵的，除了睛依然看不见。脑比别的时候格外清楚。也许是她糊涂久了，已经记不清程苏的小名到底是叫‘狗’还是‘混’。反正只要是好养活的，也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