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慧：“俺不是给俺自己争，俺是给俺娘的儿争。都说俺娘没儿。俺娘咋就没儿呢？那地上坐着的，可不就是俺娘的儿媳妇吗？”

程灵慧接着：“那些地不说了，那是祖上留的。可家里的房，是俺盖的。重新分家，就从房分起吧。”

程灵慧反问：“俺是大伙儿看着长大的，大伙儿心里还不明白吗？不俺是男是女，比谁差哪里了？”

陆晓晓：“您老问我就是。我是程默之在洛河娶得媳妇儿。可是明媒正娶的。”不厌其烦的把先前和二娘说的话又复述一遍。

那时节，家家，谁家不是在苦里泡着。

六爷脸一沉，看向父亲：“你家婆娘，哪有爷们儿说话，娘们儿老嘴的。”

一直坐在炕里面，抱着瑟瑟发抖的母亲的忽然开：“俺能证明，俺三慧就是个小。”

父亲有些动容，他大概从没想过自己不在家这几年，家里是怎么过的。

六爷：“你把大伙儿都整糊涂了。三慧啊，你今天就给大伙儿撂句实话，你到底是闺女还是小？”

六爷看向程灵慧：“这是……”

二娘张嘴就嚎：“你个老偏心，睁说瞎话。”

程灵慧没心解释那个，说：“六爷，俺过后跟你说。先说的事吧。俺要重新分家。”

二娘不了：“那生就得骨长就得肉，是说变就变的？都知你是个丫，你一句话就成小了？”

二娘琢磨些味儿来：“你什么意思？你还想把俺和你爹，你弟赶去咋地？”

陆晓晓一本正经：“俺可是明媒正娶的。”

程灵慧冷笑：“俺都没有爹了，哪来的弟？”

六爷：“话不是这么说。你是个好的，乡亲们都知。可你要是闺女，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不能来分老程家的室产。你要是小，那就是你爷的长长孙，你家里的室产就得紧着你挑。”

程灵慧：“那俺就是小。”

六爷也忍不住掉了两老泪。他两个儿去当兵，一个也没回来。地动时，老伴儿也死了。灾连着蝗灾，家里实在没吃的，俩儿媳妇熬不住，扔三个孩起走了。

经没有多余的心思顾及她了。

程灵慧：“那俺就得先说说这家里的室产。”抬向着一众乡亲：“大家都知，俺十四岁时朝廷征兵，俺爹就当兵走了。那几年，地动、灾、蝗灾，那都是过得啥日？地动的时候，俺爷没跑来。俺替俺爹穿得孝衣，摔的老盆。房塌了，十冬腊月一大家连个窝都没有。俺和二没日没夜的摔坯，搭了个窝棚才过得冬。”程灵慧一番话，引起人们对那段苦难岁月的回忆，人攒动一片低低的啜泣声。

六爷摇：“你糊涂啊。”转向程灵慧：“重新分家也行，你提来的，你先说说怎么分？”

六爷沉了半响，说：“三慧，你是不容易，乡亲们也都看到了。可要把房给你可是不行。没有了门的闺女分娘家室产的理。”

六爷看着程灵慧：“三慧，你这又是闹那样？怎么又冒个媳妇？”

父亲脸上有些

六爷看看父亲，父亲还有些犹豫。虽说他偏向儿们，可女儿也是他的骨血。二娘在一旁帮腔：“分。”父亲无奈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