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慧知他打那表的主意，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迫不及待，恬不知耻的就来跟自己讨。她被气急了反而乐了：“二夫，你这是给俺玩儿刘备借荆州呢？”

姑父家住在三十里外的桃坪。家里也有些资产，只是和转城的丁家不能比。丁家那是数一数二的乡绅。姑父家只能算土财主。

理说，小舅成亲、夫来就行了。二的公公婆婆连同嫂、弟媳全来了。一大家人两手空空来也就算了。二的婆婆偏还要人一的样。就连那跛脚的二夫说起话来都声大气，得意的不得了的样。

西洋表是个稀罕玩意儿。姑父要不是实在看不去二夫的样也不会拿来。程灵慧给他，他推辞了两也就收回去了。二夫急了：“三慧，你傻呀？哪有到嘴的肉往外吐得？”那样，就跟谁割了他的肉。

“说。”程灵慧懒得理他。

程灵慧着程家小的名成亲，自然是要通知二夫和常继文的。但是，常继文不在家，没能来。常老爷打发人常理给送了床被。那被上好的绸缎面儿，雪白的丝绸里，套的平展展，厚厚实实的。在乡人家是很少见的。

程灵慧冷笑一声：“你说呢？”走到礼帐桌前，拿起表就还给了姑父。

二夫一家磨磨蹭蹭到了宾客都走光了还不走。二的婆婆更是明里暗里围着那吃剩的肉菜转。母亲心疼二，怕她回去受难为。拿个罐装了一罐给二夫提着。一家人这才拖拖沓沓离开。程灵慧等他们走远，一肚火气没撒。一脚踹在门儿的石墩上。五爷看了看石墩，啧啧：“这功，比你爷爷只好不差。”

二夫：“啥意思？”

二夫一家这么趾气扬，明人谁看不，仗凭的就是自家姑娘给丁家姨。

程灵慧看见了，心里也一阵冷笑。二夫趁人不注意，蹭到她边：“三慧，咱商量个事呗？”

爷爷问：“什么功？”走过去一看，那石墩竟然从中间被踹裂一纹。爷爷脸一沉，抬看向五爷。五爷自知失言，连声：“天不早了，俺走了。”

男席开在院里。姑父说完就望着二夫。意思很明显：“你不是有吗？你给啥？”一院男客也都望着二夫。可二夫跟没发现似得。他的睛里全是那块西洋表。恨不得睛里长手来，把那表据为己有。众人看了纷纷鄙夷的神。

二是成亲前一天来的。上穿得还是嫁时得衣裳。只拿了个被面儿来，还是当初嫁妆里最不好的。二难为的不敢看家里人。程灵慧看见她脖后的乌青印儿，心里又是气愤又是心疼。成亲那天对二夫一家不免搭不理。

程灵慧真想过去照着他门面给他一拳。幸亏五爷在旁边拦了她一。

二夫：“把那表借俺玩儿两天呗？”

同样为程家女婿的姑父看不去。当众从怀里摸一块西洋怀表，放到专登记礼钱的礼帐桌上。大声：“三慧成亲他姑兴的几天睡不着觉。我这个当姑父的也没什么拿得手的。这块表就给他玩儿了。”

的财产当成自家的。对于程灵慧这个忽然变来的儿心里也是膈应的很。两家人渐渐的就疏远了。当然，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