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父亲这一走。播就全靠在爷爷上了。

程灵慧天不亮就和几个小伙伴儿发了。翻过两座山到了铁匠营的时候天已经快晌午了。背锅都是大孩带小孩。那些大些的孩往年来过，和那些铁匠铺都熟的很。

她一个人生了三天气，早上起来就在院里箭。谁跟她说话她都不理。隔五婶的小儿叫她去‘背锅’，她这才开心起来。

玩。正好隔五婶的小儿来叫她去搓炮筒。程灵慧就去了。也不知关于大嫁妆的事，家里大人是怎么商量的。反正父亲说他过了年去沧州一趟。

这时程灵慧才知，父亲当年就是在定边候苏固的手当兵。只不过定边候那么大的人不认识父亲这个大兵，但父亲是认识定边候的。

小孩不了拉脚的营生。大儿的孩就去挑煤。把煤从煤窑挑到转城外的煤站。也有赶牲拉的。小儿的孩就去铁匠营背锅。

因为铁匠营附近有好铁矿，冶炼的上好生铁。那里几乎家家以打铁为生。铁匠营的铁在沙溪县是有了名的好。但是，如果走大路往转城或者沙溪县需要绕很远的路程。骡脚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所以，铁匠营的日用铁一向是靠人力背着翻山越岭送到外面。背这些铁的主力军就是周边的半大孩们。所有铁中，锅的力钱最多。因为生铁锅相比锄、镰儿之类的要重，而且锅是圆的。捆绑需要技巧，也不好背。

去背锅的孩也不能太小，都是十一二岁左右。因为来回要走五十多里山路。太小的孩走不动。一上十三四，十四五又都去挑煤了。

过了正月十六，父亲一大早就动了。程灵慧缩在被窝里使志气。谁叫她，她都不起来。等父亲走了半天了，她又爬起来。一直追村好几里地。站在金岭的半坡上，看着父亲独自背着行礼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父亲的影了，这才哭着回来。

程灵慧很想跟父亲一起去。对于年幼的她，外面的世界有着致命的引力。可父亲无论如何不同意带她。于是，这个节是程灵慧过得最不开心的一个节。小伙伴儿们来叫她去看斗老杆，她都提不起兴趣。

被大雪困在十里铺的时候，父亲已经见过定边候了。孙家店房的房客被关在屋里却吃少喝，也是父亲告诉定边候的。这才有了后来的每日一碗稀粥，以及定边候拨了草料给大伙儿喂牲的事。

往年程灵慧闹着要去背锅。家里是无论如何不准的。一则她太小，二则一个姑娘家，家里不放心。今年，也许是实在看不去她在家里生闷气，竟然答应了。

孩们各自挑了合适大小的锅。用自带的绳捆好。背在背上不敢耽搁就往回赶。

程灵慧第

当时，定边候请父亲跟随他到沧州去。父亲念及家中的爷爷、年纪大了，这才没有答应。如今，为了给大凑嫁妆。父亲决定去沧州一趟，看能不能托侯爷的福找个差事。毕竟，定边候仓促而来，府里总有要修缮的活计。

程家庄方圆百里，矿产丰富。有碗石，有铁矿，有石英砂，还有煤。但是木材稀缺。四里八乡的青壮大多在耕种之余以拉脚（搞运输）为业。把当地的矿产运去，再从别的地方运木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