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愫请求他们放过她多少次？然而他们都没有放过她。

他仿佛此时才看见满地化为萤的碎片一般，讶异：“啊，碎了。”

他垂眸望向自己虎的伤痕，伤痕此时正萦绕着一层黑气――破开他虎的并非霜寒，而是一把白骨长刀。

而此时，跨城门的谢今爻皱了皱眉，停了脚步。

然而方才还微笑着的北茕灯，忽然神悲戚，一滴泪。

“好可惜。”他放掩住面容的手，脸上哪里有一遗憾之，分明是在狂喜。

他们怎么有脸求饶？

东小鱼神凝重，随后：“北茕灯开始杀人了。”

话音刚落，谢今爻面前便闪过一片红的影，她侧一闪，霜寒剑铮然，只见一银光破开那欺上咽的手指，北茕灯眯起睛，微笑着望她，虎渗鲜血，如风般飘扬上荒芜城池的废墟之上。

随后，他赤金瞳与谢今爻旁一双杀意凛然的碧眸相望。

半晌，北茕灯才轻笑声。

而且若是让这座城持续产生怨气，这一整座城都会被炼化成邪的。

“你们是来陪着我审判他们的吗？”

杀人越多，走火的程度越深，如果放任北茕灯杀人，他可就再难从走火之中醒来了。

“北茕灯，你疯了？”阿翠不可思议，“这是阿爻，你怎么能对阿爻动手？”

“可是北茕灯现在在哪里呢？”阿翠皱紧了眉，焦虑不已。

“怎么了？”阿翠问。

“老朋友，你们竟然不是来陪我审判恶人的吗？”他以袖掩面，声音如悲泣，一双赤金的狐狸却是笑着的。

“实在是太令我伤心了。”他声音哽咽。

终于安静了。

烦。这些恶人的魂魄，怎么还在求饶？

“方才有人死了，城中除了死气，还生了新的怨气。”苏不遮言简意赅。

随后，他霍然抬起衣袖之中的手指，五指之上，冒金火焰。金火焰之上，炙烤着一团金的光球。伴随着火焰颜的加深，一时天地间都充斥着凄厉的惨叫。

而且长刀方才正抵在他，已经带一条窄细血线，只差一，就能彻底割破他咙。如今，虎和脖颈的伤带着气，并不能如往常一般自愈，而是不断滴血。

“现在一整座城里都是他的气息，”谢今爻沉声，“要找他并不容易。但是他见我们来了，不可能不现。”

“闭嘴。吵死了。”北茕灯将匣中的光团取，过分尖利的指甲一划过球面，十指之上，窜金狐火。

北狐狸已经不正常了，东小鱼清楚得很：“阿翠，他现在不是北狐狸。小心。”

而废墟上的北茕灯，上裹着的衣袍在猎猎风中带冷的弧度。他再度一个温文尔雅的柔和微笑，无视了阿翠的话：“老朋友，你们都来看我了？”

随后他面迅速转为平静。

“是城民的魂魄！”阿翠意识往前走一步，想要夺回那一团金光球。

阿翠有些着急：“我们得快找到他，不能让他再犯错了。”

随后他笑中带泪，手指一寸寸收紧，竟然将那金光球得粉碎！

北茕灯一双赤金的睛弯成月牙，随后：“迎你们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