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后街停了来。

楚仙问：“那是哪一间呢？”

有人立即：“孟老师，请问您和曹孟德有什么关系么？”

这是故京，时隔十年，她终于回家了。

云知“嗯”了一声，“好的，那……请问去哪里找主任？”

大家拉着行李箱，踩得地板“嘎吱”作响。对于这些初次京的中学生们而言，能跨中国最学府的校舍，一举一动皆不由庄重起来，孟得将他们领至楼梯，：“我校的学生主要都在‘一院’，这‘二院’的三楼校舍暂且分给你们……新文学社的文学开幕仪式是明天，现在先把行李放好，再去西面的教学楼报……两个女生……”

“曹公是德行的‘德’，可惜人不如其名，我是得到的‘得’，希望你们接来能从我这儿学得什么，才不算名不符其实。”

听完正要上楼，孟得叫住云知：“你是林云知对吧？”

随可见的字报横幅，不时遇见的巡逻军队，光是这一路他们就被拦数次，原来前几日北京刚发生过□□，工人与军警肉搏，死伤数人，北洋政府采取制镇压措施肃清街。

云知了一。

带队老师领大家走一段路，一辆客货两用的车停在路边，同驾驶员对过信息后，便让大家一一上去。

孟得说：“之前来的学生里都没有女孩，现在二楼还都是空的，你们可以自己选。”

原本赴京培训，于他们这帮学生们而言是异常兴奋之事，可当车行过一条条街巷时，车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反而弱了来。

穿过回廊，穿过一座汉白玉拱形门，一切喧嚣都被阻隔在外。

包车，再往前，是再熟悉不过的前门大街，车夫、旅人、摊贩、学生，来来往往人攒动，摩肩接踵。

巡兵放车后，带队老师提醒大家是来参加文学培训的，到了大学里记得谨言慎行。

从“二院”到“一院”，距离不算太远，毕竟不在一个校区，对外人来说很容易走叉。孟得提带路也是于这个

“我晓得，这叫日晷仪，‘日’是太阳，‘晷’是影，大概就是据影的方位来计时的仪。”

孟得翻了一档案页，“你属于个人推荐……得先拿推荐信去找国文系的主任报。”

“他在‘一院’。”孟得思忖了一，“这样，你先把行李放好，我顺路，捎你一块儿。”

花园池的中央，树立着一座日晷，学生们不由围上去瞧。

“哇，这就是古代的时钟了吧……”

正讨论如何看，有个着灰长衫的青年人从楼来，同带队的老师握过手，向他们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孟得，去年是北京大学的学生，今年留校，也是新文学社的社员，接来半个月的准大学生验，我会陪伴诸位一起来受。”

孟得笑说：“你怎么不问和孟是什么关系。”

这里的前是京师大学堂，再往前追溯曾是清朝时期的和硕公主府，除了外门还保留昔日皇室学堂的风格，里的布局已修缮成红砖的洋楼样式。

孟得是个幽默的老师，记忆力也是奇佳，对着名单了一次名，等到楼安排校舍时，好些学生的名字已能唤。

他看向楚仙和云知，“你们住在二楼。”

又是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