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松接过衣服，小心翼翼给沈一拂套上，见云知这会儿毫不避讳，定定盯着他看：“嗯哼，你这是要么不看，要么看的挪不开啊。”

换成什么了？

庆松轻咳了一声，“就，主要他质有特殊，有时候会让人造成一些错觉……你别误会啊，我就是……”

云知无奈，避开目光，别别扭扭踱过去，仍一个余光看到沈一拂前的疤痕——正对心脏的位置。

十四年前。

所以他十四岁那年突然要去利留学，是为了动心脏手术？

云知被他拐弯抹角的绕晕了，“啊？”

“来了！”

正猜测着，听到楼庆松的声音：“哎！小姑娘，找到衣服没？找不到算了！”

云知：“心脏动手术？不会很危险么？”

庆松从医药箱取银温计抖了两，“这种陈年旧事他从来不和外人提及的。”

庆松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犹在昏睡的床中人一，一言难尽地叹了一“这厮该不会又偷走小姑娘心”的气；理说这种事他也司空见惯，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对云知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于是慈祥劝：“你别看你们沈校长长得年轻，事实上，他为人古板、又死心，毫无新时代的气息，对于师生恋更是没有一接受力……”

有那么几秒，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仍守望着那座空地将军府，从来就没有走来过。

“没有。”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分明带了一鼻音。

她拿匣，受到里的重量，放在柜面上，将铜锁一个字一个字拨到了那时的——等我回来再吃。

“危险？那简直是靠上帝掷骰，基本找死。即使是现在，心脏手术的成活率依旧极低，更不要提是十多年前了。”

她心里开始走灯似的晃过许多画面。

庆松本想给她拉凳坐，未料一抬，见她圈都红了：“呃……你哭了？”

一句“外人”耳，好似一气梗在心间，上不去也不来。

密码被沈一拂给换了？

如果……是这样凶险的手术……

那时的他，看满堂宾客喜庆洋洋贺他前程似锦，是一番怎样的心？

云知将匣收回去，匆匆捧着衣服楼，一门，远远见庆松已把沈教授的上衣脱个光，意识别过，支支吾吾：“在这里。”

“这个疤……”

这儿？

云知梦游似地接：“他怎么从来没有和我提过……”

庆松忙着吊瓶的药，腾不手，“他这半个裹绷带呢，怕啥羞，拿来。”

乎意料的是，打不开。

“得有……十三四年了吧。”庆松调整着吊瓶的橡胶，“我后来听说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说是得把人浸在冰冻的中行低温麻醉，心脏只有在停时才能行手术，但是不能超过六分钟……给他动刀的那国医生前几台类似的手术基本失败，沈琇能活来，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能载医学史奇迹的。”

“是手术疤。”

“十多年前？”她惊了。

此刻应当恨他无心、恼他薄的，但为什么涌上心，却是迟了十四年的揪心。

明明时过境迁，明知他平安活到了现在，可脑海里，为什么会想起他临别前那场生日宴孤一人坐在树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