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言行咽掉，想了想，说，“我记得她是成吉思汗的女儿，监国公主，是个女中豪杰。”

“不知……”程北路大言不惭地说，“可能是因为她像我吧？”

“你就只梦到这些吗？”顾言行问，“那你为什么会抖得那么厉害？”

程北路不可思议地笑了，她没想到木一样的顾言行老师会接她这句玩笑话。

“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是啊，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我用真污染你，奈何明月照沟渠。”

顾言行打开车门，程北路上去，开玩笑地说：“师傅，你这车怎么没有计价表啊？”

“呦！顾老师最近变幽默了嘛，是不是被我污染的啊？”程北路说

“它呢。”

“可能是因为画面太了吧。”程北路说。

“……”顾言行乐不可支，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说完自己先笑了，顾言行也笑起来。

顾言行抬看她，轻笑，说：“你是有多想死啊，连梦都是死。”

车一路向南行驶，开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顾言行睁睁地看着车窗外楼大厦一座一座地消失在视线里，换成了一个个破败的小矮房。又过了一会儿，连小矮房都不见了，窗外只剩一片一望无际的芦苇。

“……”

“后来，我记得去在跟一匹玩，玩了一会儿，我躺在地上看天空，天空特别……再后来，我听见蹄声，成百上千的蹄声，像鼓似的，朝我涌过来。然后我站起来，发现自己被一大群骑着的蒙古士兵团团围住。然后，重来了！”程北路眨巴眨巴，说，“然后，我听到一个领的人我叫公主，什么公主来着……”程北路想了半天，说，“好像是什么阿剌……阿剌海……海什么来着……啊，对了！阿剌海别吉公主！你知她是谁吗？”

“你怎么会梦见自己是她？”顾言行问。

吃过饭后，程北路和顾言行漫步走到化学楼后，顾言行的车停在那里。

“我不是说了吗，去了就知了。”程北路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看着窗外。

可能是因为睡了一觉，程北路觉得心大好，她一手托着脸，一脸慈地看着顾言行吃饭。

“对了，顾老师，我刚刚了一个特奇怪的梦。”程北路说。

“什么梦？”顾言行抬问。

“你就照我说的开就行了，我给你当人肉导航仪。”程北路说。

“因为我这是黑车。”顾言行回答。

“之后呢？”

“哦！这么厉害！”程北路张大睛。

“污染？”顾言行拧拧眉。

顾言行系好安全带，问：“去哪儿？你说吧。”

程北路夸张地睁大睛，用手比划着心脏的位置。

“程北路你到底要去哪？”顾言行问。

“你这话说错了，顾老师。”程北路说，“应该说，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在梦里死一死。”

“我梦见自己在一片大草原上，还穿着蒙古族的衣服，天蓝的缎面长衣，金黄的宽腰封……”

“当然不止这些。”程北路说，“那个领的我叫公主，我正犯懵的时候，‘嗖’的一声，一支箭直直地在我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