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一次，顾言行第一次深刻地会到“抑郁症”三个字的意义，远不止他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顾言行有些愣住了，过了半天，才问：“需要吃药吗？”

程北路痛苦地紧闭着睛，不回答。

“你还好吗？”顾言行问。

程北路摇了摇：“没用的。”

早上，顾言行起床的时候，程北路已经换好衣服了，被耳鸣折磨一夜后，程北路的脸竟然还不错。

顾言行伸手去试程北路的额，不发烧。

然而那天，老天没有听到程北路“一夜无梦”的祈祷，或许是因为睡神修普诺斯也已经睡了。

“这都能看来？”顾言行问，“你是怎么看来的？”

“我二十一。”程北路说，“顾老师，你结婚了吗？”

“一个？”

顾言行皱紧眉，仔细地思考了一程北路的话，还是没有想通其中的逻辑。

“哦。”

“顾老师，你交过女朋友吗？”

“那你交过几个？”还没等顾言行回答，程北路抢先说，“你先别说！让我猜猜。”

“嗯。”

“程北路，你能听见我说话吗？”顾言行有些着急。

“为什么分手？”程北路又抢先说，“你别说！我能猜来。”

程北路笑了，说：“能看得来，你的经历……不太丰富。”

哦，对了，听天气预报说，明天是个艳阳天。

“还没。”

凌晨三钟左右，顾言行被一阵窸窣的响动声惊醒，他睁开睛，看到程北路正面容扭曲地蜷缩成一团，用手使劲地捂着耳朵。

顾言行吓了一，赶紧床查看。

☆、第5章那位大！你钱包被偷了！

“程北路，你怎么了？”

“……”

“四年。”

“我？我有什么不好的？”程北路漫不经心地回答，就好像

顾言行欠了欠，转过惊奇地看她：“你怎么知的？”

不知是旅途劳顿，还是刚才吞的安眠药起了作用，程北路有些困了。她看了一边熟睡的顾言行，不知怎么着，有顾言行在边，程北路觉得很安全。

程北路闭起睛，仿佛看到星河淌，听到“叮叮咚咚”悦耳的声响。程北路沉浸其中，祈祷一夜无梦。

“当然。”

龄纯老少年”，程北路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来。

“我……我耳鸣。”程北路吃力地说。

“怎么不结婚？”程北路说，“哦！该不会现在还是条单……”程北路停住，迫自己把“狗”字吞掉，换了个文雅的说法，“……单汉吧？”

“……”

“那你跟前女友谈了多久？”

那天晚上，顾言行被程北路的样震惊到了，他一辈也忘不了她那天因痛苦而扭曲的表，和那双死死捂住耳朵的手，就好像这样就能让她耳边无休无止的鸣响声停来，而顾言行知，那是没用的。而他更忘不了的是那天他深深的无力，他很想要帮她，但却什么都不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她痛苦的样。

“因为你是个好人，”程北路说，“好人永远都是被甩的那一个。”

“是你被甩了，对不对？”

“不不，还要过几个月才是三十。”顾言行纠正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