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青询问了声。

校上走动的学生不少，她们窝在离门卫室不远的角落先把包裹拆了。

倪青心中“咯噔”了一声，瞬间愣住了。

倪青不得不如此怀疑，毕竟她质疑过她的生命，她确实不想让梁翘好过，但也没有真的要让她去死的意思。

倪青摇，她已经完全没印象了，她似乎没买过什么东西，哪怕买在寒假期间也不至于往学校寄。

“你怎么了？”见倪青突然伸手扶额，付言风连忙开问。

本市最大的建筑楼上金的新年祝福语闪烁着。

“你也写几个。”付言风这时将另一只记号笔递到她面前，“有个新年目标。”

倪青瞬间惊醒，满脸虚汗的坐在床上，之后再没睡着。

梁翘居然会选择自杀？

然而这个晚上却有一条年轻生命不套路牌的悄悄消逝着。

倪青把袋里的记号笔递给对面的小姑娘，看她蹲地上专心写祝福语。

大俗人没有写任何东西，省的小品又换了几块钱，回去时已经是深夜，街上对比往日空很多。

巴回了家，他们又一起过了一次年，除夕这个晚上倪青跟付言风没有休假，两人背着大包小包去了市中心，去卖新年特小玩意。

倪青沉默着。

“卧槽！”林妙惊恐的骂，“谁他妈这么缺德，寄这么恶心的玩意！”

“没什么，可能昨天没睡好。”

“先拆了看看。”林妙搓着手说。

付言风转了转手机，沉声说：“梁翘去世了。”

“你买的什么？”林妙问。

生活还要继续，倪青被噩梦缠了好一阵，等终于慢慢走来时，她收到了一个包裹。

然而要说梁翘的种种遭遇完全与他无关，那也不确切，付言风有种说不清的负罪，心里非常不好受。

倪青白着一张脸，耳边是那天自己对她的言语鞭挞，梁翘选择这条路会不会有她的原因？

梁翘不是个善茬，行事作风也相当不得人待见，就凭着她对倪青的缺德事，付言风对这人也无丝毫好。

在他的记忆中，上辈的梁翘在硫酸事件后转学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哪无从得知，但也绝没有走上自杀的路。

这个晚上她并没有失眠，却了一个噩梦，梦里是梁翘最后的样，惨白的脸，墨黑的长发，一脸鬼气的朝自己扑了过来。

付言风：“今晚早睡。”

“吞了大量安眠药，加一氧化碳中毒，送医后没救过来。”付言风缓慢的陈述着，然而随着话音，他的脸却越来越糟糕。

“我的目标就是赚钱。”倪青笑说，“我就是个大俗人。”

临街商铺百分之九十都关了门，但大街上的年轻人依旧不少，临时的小摊贩也多。

在开封的那一瞬间，倪青面容瞬时一僵，同一时间利落抬将东西给踹飞了。

正好开学，之前包裹一直放在门卫，长方形的纸箱，很有些重量，隐约的还有一怪味。

得知梁翘自杀的消息是在初三，付言风接了一个电话，脸便有不好。

这是他们人生中的一个曲，给这个年轻懵懂的阶段落无法磨灭的阴影。

整个城市，每条小巷，每人家，每一气息似乎都充斥着对新年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