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门主微微一笑：“素心自幼跟着我，我却长期沉浸在禅修之境，没有对她多加约束，以至她如今鲁莽率直，事冲动，我就怕她会将这东西丢。”

想这昆仑修仙福地，表面仙音缥缈，清心寡，其实暗地里和世俗没有两样。

玄空门主将一串佛珠交给裴练云，郑重叮嘱：“若是素心见到妖帝，惹恼了他，你便将这东西呈上，帮助素心完成她的机缘。”

玄空门主见东方叙

东方叙心思微动。

静静地望着玄空门主，静默一瞬，了。

他冷瞅着对方，问：“何为仙，何为？”

“而且，”玄空门主的视线微微飘过，落在东方叙上，“你这小徒弟上，煞气太重。”

玄空门主却没再多言，只对裴练云：“这串佛珠虽然没有彩的防御和攻击力量，却可以安神静心，洗刷人心潜在的暴戾，让人心境平和。”

他恢复力气和伤势后，许久无言，以他那时候的状态，连几个孩都可以随便杀死他，本没法报仇，他沉默中，拿着柴枝在地上写了一个杀字。笔锋刚劲、凌厉，罢如雷霆收震怒，力透地面，隐约泛起血的红。

那修士却反问他：“仙既无区分，又何分仙？”

玄空门主笑了笑，说：“煞气无形，不表，在于心。大概这位小友自己都忘记了，当初刚上昆仑之时，凌云山附近的一碗之缘。那时候我见他用柴枝写过一个字，至今记得而已。”

看起来那修士说的是废话。但又是世间真理，如无善，既无恶。所以世间仙共存，仙堕成，净升仙，此消彼长。

像他那样从世俗捡回来的孤儿、浪孩童，为了争夺一个留在玉清宗外门的名额，私里都彼此陷害，为了获得自己的那份名额利益，不惜打击死同伴。那些手段，比世俗间抢夺荣华富贵更为残酷。毕竟长生，是人追求的最可望不可及的念想。

刚到昆仑时，他伤势很重，凝聚的这个半修为都没有，本已经奄奄一息。他心里不是没怨过、恨过，对天，对，对一切和他作对的人。

裴练云看着手里的佛珠，万年金檀木所制。金檀木千年成苗，万年成树，全成长在灵气充裕的地方，木质，可为丹药可为法，常常有市价，别说凡间，就算是修真界一宗派中都极少有这样的珍品，最重要的是，佛珠上面散发着阵阵幽香，似兰似桂，附带着让人心神安宁的功效，定是被特殊质给反复浸泡过。

裴练云将东方叙打量了一番。

迷糊中，有个修士赠给他一碗化了丹药的。

“你这是好东西。”裴练云夸，又问，“为何不直接交给素心随带着？”

给他喝的修士见了，轻轻摇，说：“小友年纪轻轻，心便如此深厚，不妥不妥。”

他就是在那时因为羸弱被人差揍死。

“他看起来很正常。”裴练云的神识来来回回将东方叙研究了一遍，没发现玄空门主所说的煞气。

裴练云想到素心的聒噪，了，的确有这种可能。

东方叙微微皱眉。

神炼门周围都是活跃火山，地时不时渗透来。夜幕笼罩的天穹之，缥缈的雾让人看起来模糊隐约，如云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