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凤已闻言，轻笑着摆摆手：“与寻常戏班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仗着一年一次又是在湖中心，投机取巧才惹来那么多世家贵胄捧。”

唐凤已见荀芙离开，倒真的替她招呼起甄从容了。她拉着甄、汤二人到了船尾的座位。这里半敞着天窗，可以看到渐行渐近的湖心戏台。此时戏班正在布设，上就要开戏。

正说这话，荀芙突然想到今日还叫了荀家另一个姑娘来，她随即在人群中找了一圈，一就看到了一惹的烟紫衣裙的荀萱。望着她上致华丽的百鸟万花金冠，皱了皱眉。

甄从容平静地摇了摇：“怎么叫都无妨。“

“小姑姑最随和了，哪里计较这些。“

汤汶诗闻言好奇地问：“世夫人常来看戏吗？”

见她神不对劲，汤汶诗不禁后悔自己不该提这个。又些求助地看向甄从容，后者也意外唐凤已的反应，换了个话题，十分兴趣地问她：“今日若是没有画舫，岂不是看不到戏了？”

她与唐凤已作为世家命妇尚未如此招摇打扮，只为与今日这些未嫁的小姑娘更亲近一些，不会显得太有差距。而荀萱这般毫不顾忌地盛装席，也太惹了。

汤汶诗小心翼翼地说：“我听闻今日的花旦是名满金陵的金雀花，不少王孙贵胄一掷千金卖她的戏都有价无市，不知是真是假。”

“是呀，”唐凤已侧，看到甄从容发上粘了两片被风过来的柳絮，便细心地拿帕替她抚去，才说：“不然怎么会惹来金陵这么多权贵来看戏？这就是专门给权贵们设的场。”

到底是东主，不能一直留在这只与她们三个说话。唐凤已十分理解地摆摆手，抿唇一笑，“快去吧世妃，你小姑姑我会照顾好的。”

“我过去看看，失陪一。”

于是笑：“凤已你是我闺中好友，却喊表姑姑‘甄家妹妹’，岂不是占我便宜？”

“原来如此。”

来熟的人，骨里也有些心气傲。因为早就有了才名，又饱读诗书，金陵诸多贵女，极少能得了她的。如今却欣赏起与她全然不同的甄从容，如此络地凑上去结交，实在有些反常。

“我还是第一次在湖上看戏，”望着不远忙碌的戏班，甄从容也觉得十分有趣，便坦然，“边关少有江河。”

“有你在，也确实没人敢来招惹，”荀芙一笑，翩然转离开。

甄从容，刚要再问，却见侧面有一艘画舫缓缓靠近，同时还传来一故作风的声音，着诗，声音大的让她们可

即便觉得奇怪，荀芙此时却暂不破，她与唐凤已相交已久，知她不坏又淡泊名利，所以不担心她会对甄从容有坏心。

唐凤已闻言想了想，也有些苦恼：“可我也不想平白小一辈……罢了，不若我就喊甄姑娘算了，想来甄姑娘也不会介意。“

唐凤已与她们：“我估摸着她们布台的速度，一炷□□夫就要开戏了。”

唐凤已抿着唇，笑：“不怪你笑话，小时候也是一心想着玩儿，每年都要缠着家里带我来看玄武湖的戏。”

唐凤已脸上的笑意却淡了一些，她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戏而已，不够是个玩意儿，再红又能维持多久？等到年老衰，还有谁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