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越说越夸张，”氏斜睨他一，“你这副德行若是让你爹见了，保不准骂死你。”

“就是要隔应膈应你！”氏轻笑，“我就是要你荀司韶打从心里认清楚这事儿，甄家那小姑娘是你姑姑，听见没有！”

“有娘在，爹才不会骂我，爹多在意您，怎么会坏了您心呢～”他见氏态度转好，赶紧顺势多说几句好话。

荀司韶摸摸鼻，作老实状。

对方一直激荀家当年肯伸手相助，对书院里就读的荀家孙素来关抚有加，尽荀三老爷希望的是他能一视同仁，不然也不会当初明明自己一句话就能让唯一的儿去，却偏偏着荀司韶日夜苦读名正言顺考。

那白书院的山长是当代大儒刘德年，是荀三老爷的旧教又是同窗，落魄时也是得了对方照拂，了白书院当夫执教，却没想到十年后，就成了金陵第一书院的山长。

“行行行，您说的是，”荀司韶有求于她，自然什么都先百般应着，顺着她的话说，“既然是我小姑姑了，跟着我去书院也有个照应。这三伏假过了，就让老祖宗送她跟我一块儿去书院，反正左右就是爹一句话的事儿。”

氏见他不语，就更笃定了心中的猜测，问：“你这般讨厌人家，方才却又让我说动老祖宗送甄家那小姑娘书院，你这心底打得是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为娘的丑话说在前，她哪怕跟荀家半儿关系都搭不上，有老太太开，从今以后就是你正儿八经的小姑姑了！劝你别乱来，万一惹恼了你老祖宗，你爹要请家法，到时候我可不帮你拦着！”

“你当你爹是这么好说动的？别忘了当初他着你死活都要自个儿考上书院！”

“油腔调！”氏丢去个冷，“行啊，知忽悠你娘了，少废话，你这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久而久之，他也渐渐摸索了规律，他娘生气分级别的。笑而不语代表气不会太久，而现在这样轻笑着盯着他直呼他大名，他知这个时候该见好就收了……

“这不是，有您吗？爹最听娘您的话了！”

书院，这样不但有个照样，还能让她那个只知动武的人，在夫们的教诲，陶冶陶冶诗画意……”

在荀司韶的印象里，他娘似乎从没生气过，但这不是说氏脾气好……

“就是看你挨骂才心

就算有人再怎么招惹氏，荀司韶也就记得，氏会一边念叨着“不生气不生气，气坏自己小人得意……”之类的话，然后一边计划着怎么把收的气还回去。

荀司韶皱了眉，“娘，我们打个商量，私底能不当着我的面说她是小姑姑吗？膈应死了。”

“慢着，你的意思是……”氏搁绣房送上来画着衣服样的图样，柳叶眉一挑，看向自己儿：“让你小姑姑跟你去白书院？”

仿佛知她会这么说一般，荀司韶脸上一慌乱都显，反而顺着杆解释：“就是知事已成定局，我才求娘你让老祖宗送她去书院。您想啊，她一个边关长大的，肯定没学过四书五经也不懂咱世家规矩。万一……万一大伯母和您要是带着她门作客，她什么失了礼的事，这丢的，还不是我们荀假的脸！我荀司韶在这金陵城混，还要不要脸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