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淰之被气噎到了，尤其是看到对方面无表的脸上，还一副理所当然，“我觉得我说得对”的模样，更让他想脚。

在边关，风沙满城，别说男，便是女儿家，也是很少涂脂抹粉，这倒的确是甄从容来金陵城之后觉得奇怪的问题之一。

这话终于让甄从容皱着眉，正看了过来，王淰之以为她终于要开始发货了，得意一笑，正要继续埋汰她，却见她盯着自己的脸，面无表地问：“那你呢？你是个哥儿？”

“……”

他深了好几气，一时间却愣是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最后还是一旁的荀司韶伸手，一把折扇横在两人之间，是打断了他们的对峙。

“嘛劳累我的‘大将军’！你怎么不带‘土豪金’来？”王淰之深知荀司韶的懒，虽然小声抱怨，但还是让随从拿了自己的蛐蛐。

王淰之微微一愣，随即：“你这不废话？”

种种行为，其实他是不屑一顾的，他荀司韶就是要他自己兴趣的事，无事跟风，都是些附庸风雅的蠢人。

“不懂，”甄从容老老实实地看着他，声音很平静：“我们那儿只有姑娘家涂粉。”

是看来了，这个甄从容确实狠角，暂不提这幅老实模样是不是扮猪吃老虎，只说她能淡然面对这几日那么多的冷嘲讽，就非等闲之辈了。

“那你为何在脸上敷粉？”

一旁荀司韶差没忍住笑来，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也早就觉得金陵几年世家间盛行的各种“名士风骨”，比如把自己瘦得“弱不胜衣”，比如审偏“唇红齿白，”无论男女都喜在脸敷粉，再比如五石散……

王淰之这个不懂事的外人，来打个前战，似乎也不错？

一行人在门哪儿了登记，一同踏秋辞堂。

王家小少爷哪里被人这么无视过，尤其是在姑娘家面前。他自小众星捧月着长大，除了被荀司韶压了一，还真没在别受过气，当即冷了声：“喂，问你呢！一个姑娘家自个儿跑来金陵嫁，你不害臊啊？”

荀司韶不置可否，那一王淰之却已经不不顾地反跑到甄从容面前。他仰着脖，用鼻孔看人，把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演了个十足十。目光还肆无忌惮地把人家从到脚打量了个遍，才吊儿郎当地说：“我说你，真是个姑娘？”

甄从容不明所以地回视过去，又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

“行了行了，秋辞堂到了，”荀司韶不耐烦地拉了王淰之一把，“把你的玄武大将军拿来，赶紧的。”

也不知这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这……至少，和他见过的多有大家闺秀都不一样。

她不认识他，刚才荀司韶也没有为他俩互相介绍，所以可以理解为她现在也没必要应付他。

别看着地方名字起得诗画意，却是个俗得不能再俗气的地方。到这地方，只要你不敢时辰，有足够的时间就可以把

甄从容这话倒是和他想到一去了，所以他便在旁站着，不动声又颇兴趣地围观两人还能斗嘴斗什么花来。

她淡淡扫来一，没什么绪的脸上，却让王淰之觉得角分明有一抹讽意，所以当即怒骂：“你骂谁像娘们儿呢？你个土包懂个屁，我看你在那穷乡僻壤里，一辈都没见识过失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