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孟与的确如此。

“记得除夕给我发红包呀。”女孩的声音轻盈，透过电波跃着，唐尧虞甚至能想象到她在窗边，对着自己印在玻璃上淡淡的影浅笑。

这个久违的称呼忽然让孟与泪满面，她了鼻，声音低哑，“还好吗”

孟与看着上的乌青，决定报喜不报忧，故作轻松地回答，“都蛮顺利。节我大概有一个星期的假期呢。”

“emmm……”，即便两个人相距千里，没有看到彼此，孟与还是红了脸，鼓起勇气，“你考虑过我们的吗？”

翻开，一页页地扫过，她忽然顿住，其中一页上，有着与自己的笔记截然不同的批注，因为是用铅笔写的，已经变得很淡了，可她还是一认了唐尧虞的字迹。他写的很用心，将自己不熟悉的容一一作了中文解释，是那一日她在睡觉时他默默的么？

她终究还是睡不着，闭上，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涌脑中，仿佛要爆炸。于是将那一叠旧论文掏了来，翻看着。

“是嘛……”孟与的声音拖得老长，尾调上扬，表示怀疑，她忽然话题跃，“等结婚了，财政大权还在你手里，好不好？”

唐尧虞不知她说的是未来

“小财迷。”他评价着。

这样一个严肃的话题被孟与轻松提起，甚至是通过这样一个不正式的场合。

“好的，在学校累不累？你什么时候放假？”

孟与噗嗤一笑，“等我忍受不压力了，我就退学去岛上收门票去。你会嫌弃我吗？”

“这小倒是快。”

因为那一次她撒气将论文扔到墙上，因此这一叠论文的一角有着淡淡的折损印记，和她上的伤痕一样，历久弥新，挥之不去。

纪新的遭遇虽然悲惨，却渐渐被大家遗忘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已经习惯少了一人的存在。

孟与扣扣手，嘿嘿傻笑着，“陈遇师兄前几天去领证了呀，他们打算明年五一的时候办婚礼呢，还问我你有没有空去参加……”

“嘟嘟嘟……”枯燥的忙音传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接起，“小与？”

疤痕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女孩的，她面无表，把卷到膝盖，果然青了一大片，于是拿雾剂，细细了，药剂的清凉与辛辣产生了一种冷交加之，她慢慢趴在桌上，哪儿也去不了，脆小憩一会。唐尧虞的外套她休息时都会披在上，只是衣服上属于他的气息几乎消散无踪了，她将额抵在胳膊上，有想哭，睛明明酸涩，却不什么泪。她有些后悔去挑战一个自己都没有把握的难度项目，浑浑噩噩地想，如果当初选择成为一个平庸的人，会不会没有现在这么累？

看到她还在开玩笑，唐尧虞松了一气，顺着她的胡话说去，“不会。”

她本人也仿佛从过去话多的古灵怪的旧壳中重生，变得寡淡冷漠，第一次与她见面的人甚至以为她天生如此。

她艰难地动着小圆凳到窗边，看着窗外的灰的泥荒原，她掏手机，想给唐尧虞打一个电话。

这兴许是女孩随的笑话，但是唐尧虞还是静静问，“怎么想起来说这个？”

“好。”，唐尧虞顿了顿，“好好吃饭，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