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菩萨，怎么不去呢？”

手从门栓上放，寒松再次踏寺门，朝着灵璧走去。

可才不过几息后，便积攒成了一小摊的猩红，隐隐有向外扩散的趋势。

愿逝者往生，愿生者安康。

刚刚将人送去的寒松伸手揽住，叹了气：“还是让我来吧。”

近半数的沙弥从列好的行队中站了来，将念珠缠绕在手腕之上，竖在前，中默念：“我佛慈悲。”

寒松望着沙弥扶着修士蹒跚着往寺门里走去，目光从脚向四周延伸去，来帮忙的不止是这一个沙弥。

“我不信佛。”

中念着清的法咒，撕僧袍一角沾湿之后，贴在这些人的面上，将血拭净，重新了肤的颜。

而那先前曾抬想要去帮寒松的沙弥却拉住了他们，一如他们曾拉住自己。

而寒松不在孤一人，有了众人的帮助，尚能救活的人皆被扶了寺中。为防这些修士中不知为何发狂的儒修再来，寒松正要关上寺门，却见灵璧独自站在远，不曾上前。

苦笑着抖了抖上的披风，葱白如玉的手从玄之中探，白的有些刺。

寺剩的沙弥们一个个咬牙切齿，受伤的修士也好，那些去帮寒松的和尚也罢，一个个的都堕了佛祖的威名。恨恨的盯着每一个走来的人，脚底在地面上蹉捻了一深深的痕迹，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唯怨自己没有回天之力。

若他在意，那便也不受我的日夜供奉了。

那伤者立刻抬起手，连忙：“小师傅，对不住，对不住…将你的僧袍污了…”

原本还能站在那里勉静观其变的几个沙弥，见到女修这样，终于忍不住了，结伴上前想要将寒松扶来的受伤的修士赶去。

一个，两个，三个。

寒松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后，搀扶伤者的人换了这个沙弥。净净，带着荷叶清香的僧袍上，啪的一被了两个血手印。

沙弥固执的推开了寒松的手，将这位受伤修士的手在了自己的肩，暗红的血在僧袍上显得很是扎。

“佛门忌血光！”

她想起，北山寺并非寻常地方，或许佛祖接受女作为信徒。但若不信佛的女，是不许去的。

法修信法

寺门近半数的和尚走了来，或搀扶着，或背着这些从山城镇赶来求救的受伤修士往寺中走。还有的蹲在逝者旁，将叠摞在一起的尸搬来，妥善的摆在了地面上。

可手刚一抬起，伤者脱力挂不住，险些从沙弥的搀扶之中跌落在地。北山寺的禅修大多是筑基之后便倾心供奉佛祖，很少有人如寒松一般日夜修炼，那般的疾手快。

走在最前面的沙弥，在寒松面前停站定，伸双手，要接过寒松正在搀扶的伤者。

佛祖能割肉喂鹰，能以饲虎，即便我双手沾满鲜血，可这是救命的血，翻阅佛经时他会在意吗？

灵璧一直站在众人后，与受伤的修士也好，与北山寺的和尚也罢，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日住持回来，定要告上寒松一状。

“佛无定法，便慈悲些吧。”

那门，锁的可不止是尘世与血光，还将她也拦在了外。

“寒松师兄，我来。”

“无妨，施主扶着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