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傅凛慢吞吞拖着步回到榻前，见叶凤歌还是面无表地抬望着房梁，便蹭到她旁坐了，抱着她的手臂轻轻晃了晃。

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们他死活，也不知家主哪筋没搭对，竟突然关切起他的婚事来，真是了鬼了。

叶凤歌晃了晃，抬望着房梁。

孔明钰走回案板前，啧啧：“我说呢。早上五爷到小工坊时那脸冷得跟什么似的，原来是小不理人了。”

傅凛握住叶凤歌的手腕，一路将她从小厨房拉到了主屋寝房，将她在外间的榻边坐。

“凤歌。”

“跟孔明钰就有说有笑，对我就板着脸，过分了啊。”

孔明钰百交集地笑笑：“真好。”

“那你还跟我置气？”傅凛委屈地恨不能团成一团在她面前两圈。

宝珍平常很少在北院当值，没太见过傅凛在叶凤歌面前温顺讨好的模样。

她虽年纪小，可她又不瞎，看得门儿清。

阿娆低，使劲和着面：“五爷会哄的，凤儿也从来不与他置气太久。他俩都是互相着惯着，即便生气也是没一会儿就好了的。”

“不是气你，”叶凤歌蓦地垮肩膀，垂丧气地倒他的怀中，捂脸，“我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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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没料到傅淳真能搅事，除了年礼之外，还让人带来了一个消息——

家主有意替傅凛说一门亲事，将他的画像都送给对方姑娘瞧过了，对方似乎很满意。

叶凤歌睨他一，闷闷：“知啊。”

“没吵吧？”顺小声，“就是昨儿三姑娘派人送了年礼来，凤儿去接的。也不知那人跟凤儿说了什么，反正我瞧着昨夜吃饭时凤儿就没怎么跟五爷说话。”

宝珍抬起手背了鼻尖：“五爷那肯哄人？我瞧着以往都是凤儿哄他。”

“死傅淳，瞎带什么话？！”傅凛咬牙，转将那盆回墙边的架上搁好。

这俩人都有各自的事要忙，并不会整日黏在一起。但只要坐在一桌吃饭，那就有说不完的话，打小就这样。

昨日他在小工坊忙事，裴沥文又山办事了，恰好傅淳派人来送年礼，宿大娘便请了叶凤歌去接。

他揽着叶凤歌的肩膀将她晃来晃去，嘟嘟囔囔：“我是无辜的，凭什么不理我啊。”

先回神的孔明钰噔噔噔跑到门边探去，张望半晌，确定已看不见那两人的影了，这才扭问：“他俩竟然会吵架？”

“既不是气我，那

“我老早几年就已自立门，婚事当然也是自己主，家主令对我是没用的，这你又不是不知。”

傅凛将她环怀里，她的躯温温贴着他的怀抱，契合无比，仿佛那原本就是她该在的位置。

他故意将尾音拖得绵绵，求饶的姿态一览无余：“我又不会答应。”

“那，五爷这会儿把凤儿拉去哄了？”阿娆笑嘻嘻地眨了眨。

也正因为这惯例，昨夜那顿晚饭沉默得让顺心惊胆战，缩在墙角动都不敢动，自是印象深刻。

真让人羡慕。

傅凛委屈又不失讨好地打来，仔仔细细替她将手洗净，又小心翼翼地拿的巾包住。

当然，通常是叶凤歌说得多些。

叶凤歌并没有挣扎，却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