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只要她问一句，傅凛定会详详细细地解释给她听。

那个常年在小工坊里孤独尝试各种可能的傅小五，终于遇到了和他有同样翅膀的伙伴。

“不是，我是想说，”傅凛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小呵欠，颇为委屈地轻嚷，“那你倒是包啊！光会说，也不给个准话，到底几时成亲啊？”

黑暗中，傅凛并未瞧见这颗泪珠。

“希望自己能长长久久、康康健健地陪在你边，也希望所有人都羡慕你有一个哪儿哪儿都好的好夫婿。”

这个话题倒是很乎叶凤歌的意料，让她忍不住破涕为笑，噗嗤声。

傅凛在叶凤歌的发的耳廓上落珍而重之地一记轻吻。

察觉她这突如其来的僵直，傅凛忙问：“怎么了？”

“我的凤歌得是个最好的儿郎才得上，不能害你被人笑话挑了个‘弱多病却心狠手辣’的家伙，”他在叶凤歌耳畔沉声嘀咕，“你说，我该怎么改呢？”

——通常解决火炮炸膛的问都采用加厚炮这个法，可此法费时耗材，其实完全可以建议少府考虑用铁模铸造炮并对炮膛行抛光。

“苦恼什么？”

叶凤歌仍是闭着双，躯却隐隐轻颤。

一颗委屈又无措的泪珠自叶凤歌角悄悄落。

叶凤歌双目紧闭，忍满心酸涩，勉扯了扯唇角，艰难地从嗓里挤轻哑柔声：“晚饭时你已经说过了，还要再讲一遍吗？我可能……听不太懂。”

两对晶灿灿的眸里有同样柔澄澈的潋滟；近在咫尺的两呼轻柔地绞缠在一起，于无声开蜜意清甜的荳。

其实是可喜可贺的事，但是……

傅凛听话的闭，中却还在叽叽咕咕索讨着额外的疼：“我今

“谁在意旁人了？”傅凛噙笑在将脸埋在她鬓边一通乱蹭，“我是在苦恼。”

他兀自搂紧了叶凤歌，在她耳畔委屈告状：“她说，外间传闻傅五爷虽弱多病，却心狠手辣——这事你可别推说你听不懂。”

静默片刻后，叶凤歌终于缓缓睁开，扭与他对视。

傅凛静静凝着她，一瞬不瞬。

“以往我从不在意旁人如何评价，也并不那么在乎自己能活多久，可如今，我很希望自己能长命百岁。”

叶凤歌被他灼专注的目光看得浑发，羞赧仓皇地颤了颤轻垂的睫，凶巴巴问：“睛瞪那么大，还想不想睡的？睁等天亮呢？”

可她瞧着傅凛神采飞扬、胜券在握的模样，就知午孔明钰与傅凛在书房谈话的两个多时辰里，一定从未问过这么蠢的问题。

坦白说，她想破也不明白，大活人怎么钻到炮膛里去抛光。

冬夜月，幽暗室，柔帐间，枕上有四目相交。

她记得晚饭时，傅凛提到与孔明钰谈及的话题之一。

天被投冰窖，霎时动弹不得。

“傅五爷不惯是个冷着脸目空一切的么，几时也会在意旁人指戳了？”

“也不必怎么改，只要你别在喝药时作天作地些幺蛾，”叶凤歌笑得眉弯弯，柔唇也弯弯，“我包你壮、心甜、百年。”

“回桐山再说，”叶凤歌没好气地抬手捂住他的，轻轻笑，“这会儿既觉得困了，那就赶紧闭上，兴许很快就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