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她满心满都只顾看着傅凛，反倒忽略了要正视自己的心。

叶凤歌瞧着不忍，便时常在他的央求抱着他一裹在被里坐上大半夜。待到天麻麻亮时

叶凤歌慨地眨了眨泪，唇畔轻扬，于幽暗中探手去，摸索着牵住傅凛冰凉的指尖。

叶凤歌忍无可忍地照着他脑门上拍了一记，清脆响亮。

“这房里只有一床被。”

冬夜天寒，叶凤歌怕他胡乱动弹要惹着寒气，赶忙将他拍回去躺好，顺势弯腰伸手住被角：“睡你的大觉！再乱动，打断。”

许是怕她觉得这要求里隐着非分企图，他顿了顿后，像是保证什么似地调：“两个时辰就行，像……小时候那样。可以吗？”

“你拿凳什么？”傅凛嘀咕着就要坐起。

这几个月来，得了师父的谅解卸了侍药者的责任，又有傅凛有意无意的纵容，她心里被冷落多年的叶凤歌渐渐浮了面，在面对傅凛时有了越来越多来回反复的纠结心事，喜怒无常、患得患失。

困意卷土重来，叶凤歌忍不住在幽暗中隐了个小呵欠。

傅凛像一只被驯服的小狼崽，长极为克制地合着她的步幅，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

床铺是来的那天碧珠带着阿娆给临时收拾来的，只有枕一个、棉被一床，房中柜里又空空如也，并无备用的枕棉被。

小时候啊……

傅凛执拗地望着她：“你想坐在床边趴着睡？那不行。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叶凤歌轻声笑笑，任由他牵着自己的衣袖，背过去将他拖在后，举步往屏风后走去。

“那能一样么？！”

既傅凛说是“像小时候那样”，叶凤歌便就没觉得有什么别扭为难，当真像早年傅凛还小时那般，将他赶到床榻上，由得他缩了自己捂了一晚上的被窝。

“才多大事，竟得咱们五爷都用上‘求’字了？”她尽力扬起唇角，想让自己的嗓音在暗夜中听起来是轻松带笑的，“行吧。想让我怎么哄你？”

的心绪起伏，巨细靡遗。

是她疏忽大意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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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她只顾着难受自怜，心中一团乱麻之转走人，全然忘记了傅凛骨里是多么而不安。

越来越不像以往那个叶凤歌了。

她抿紧了唇，扭将泛起薄薄泪意的双投向别，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小时候傅凛只要天一黑就犹如惊弓之鸟，即便困倦至极时勉睡着片刻，很快又会被噩梦惊醒，哭到没声，只会着气发抖。

叶凤歌懒得灯，站在床摸索着将傅凛先前披在上的大氅收到一旁的立架上，又端了雕花圆凳过来放在床畔。

她这样大方的让步傅凛的嗓音扬起淡淡：“你就、就收留我在你这里睡……”

清芦这宅平常就几个在米铺事的姑娘小住，许多东西自没有桐山宅中那般齐全方便。

“外风大，我手太凉了，”傅凛恋恋不舍地将冰凉指尖从她温柔的掌心轻轻离，自觉地改牵住她的衣袖，“这样就好。”

“只有……一床被啊？”傅凛的声音越来越小，隐隐压着不想被发现的暗喜，“那就、就一起……又不是没盖一床被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