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柳先生捋着胡须和蔼笑：“那个圆乎乎打坐的小姑娘实在有趣得很，老夫还是一回见到这样的画法，也不懂是何派。敢问，是画给家中小孩的么？”

“叶姑娘可是落了东西？”

语毕又转对鉴稿的柳先生谢：“多谢柳先生指教。”

裴沥文目瞪呆，简直想跪膜拜他：“就知你那鬼脑……一不小心就会跑很远！”

平静得十分笃定。

开不成，这损失不小，爷总得笔大买卖找补回来。”

第四十六章

满面腾起红云，叶凤歌赶忙转又折回书坊，尴尬地往柜台去。

叶凤歌早已饿得不行，将手稿交还后，就在柜台前与掌柜的及柳先生别，急匆匆行了书坊的铺门，准备与阿娆、顺一去觅。

裴沥文险些被他中乍起的光芒亮瞎，忍不住吞了吞，小心翼翼：“多大的买卖？跟谁？”

笃定得十分可怕。

鉴稿先生是一位年过四旬的中年人，姓柳，在行当里是了名的“神仙”，以光老辣准而蜚声业。

叶凤歌心知这俩老狐狸指定是瞧见那两张画了，当愈发窘迫，着僵笑：“是，手稿里夹了两张……哎，让二位见笑了。”

掌柜的将两张折叠好的小画递还给她，笑呵呵：“咱们两个老不修的，也没个礼数，冒昧打开瞧了瞧，还请叶姑娘原谅则个。”

叶凤歌将颇为丰厚的笔费装自己的小荷里，拱手对掌柜的笑：“贪财贪财，还请掌柜的多提携。”

柳先生很有分寸地

“这笔买卖能多大，第一步要看你，”傅凛遥指书桌上那个盛满小零件的木盒，平静，“沅城师、兵，或者任意哪个姓云殿，甚至龙椅上那位，你好好想想，你最有把握搭上哪条线？”

将那十张人像画片儿仔细打量了好几遍后，柳先生捋着胡须频频赞许，当场拍板将这画稿收了，又领她去见掌柜，将事先约定的笔费如数结给叶凤歌。

通天的生意也敢，如今满大缙还活着的商人里，只怕就傅五爷一人有此胆气了。

既画稿已交接完，那本的誊写手稿自然也要还给书坊。

掌柜的正与柳先生在柜台后说着什么，见叶凤歌去而复返，不禁会心一笑。

天雪路，车走得慢，临川城后已过午时。

虽已饿得前贴后背，叶凤歌还是先去了书坊，将画稿交给鉴稿先生审阅。

“咱们东家说，从开始试试，上人像画片儿看看会不会更好些，若买主们反响好，年后还有许多新稿会请叶姑娘帮忙画片儿的。”

胖乎乎的掌柜笑起来特别和气生财，俩像元宝似的。

毕竟是快要孙满堂的人了，总要多赚些钱才好养家糊的。

“掌柜的言重了。”叶凤歌接过小画收好，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结束。

临川的地势较桐山低，雪得比桐山小，再加上城中人多，细碎小粒的雪米落地后，眨之间就化了，堆不起积雪不说，还闹得个满地泥泞。

前脚才刚踏书坊，她倏地一僵，后知后觉地想起那本手稿中还夹了自己信手涂鸦的“打坐小姑娘”，还有一张……

像是只要裴沥文搭得上线，他就有十足的把握成这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