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凤歌轻轻将笔搁在砚台上，缓缓坐，有些踌躇。

她故意的！

傅凛从来不愿让不相的人踏书楼半步的。

叶凤歌倒没多说什么，随遇而安地与傅凛隔着屏风各行其是，左右她画画时总是心无旁骛的，便是傅凛与人在旁边说什么机密，她也未必听得去。

两日后的清晨，叶凤歌正提笔在给重画的人想画片儿上涂涂改改，忽然手上一滞，侧耳听着屏风之外的动静。

“欺负人是吧？！”傅凛长臂一展，揽住她的肩，将她歪歪倒倒自己怀里。

即便他从明日起就遵循妙逢时医嘱，勤勉不辍地跟着闵肃练拳脚，那也不知几时才能达到叶凤歌这要求。

既放弃了妙手一脉的弟份决定留，叶凤歌就不得不重新打算自己的生计问题。

翌日，她便向傅凛要一个小间画室。

从前她给绣庄画图样，包括之前接书坊那个画人像画片儿的活，她都没有当真将这些当自己的生计，只是闲来无事画几笔，赚些零花钱罢了；如今既要以此谋生，自然就不能像从前那样随心随意。

叶凤歌听着傅凛与顺一前一后门的脚步声，笑着摇摇，站起来重新拿了画笔。

****

好在北院的人从不多嘴多，只是个个满面堆笑，喜气洋洋地照傅凛吩咐，不过一个上午就将书房打停当。

方才她光顾着画画儿，只依稀觉得有人来，全没注意那在与傅凛说些什么。这会儿突然听见“表小”，她才想起之前因为尹华茂被傅凛罚去翻冻土最后病倒，尹笑萍对自己仿佛有些误会记恨。

她没有其他长才，自然只能在画画儿上打主意。

她想，若自己这会儿贸然现，与傅凛一去向尹家弟解释澄清，仿佛很有狐假虎威的意思。

叶凤歌笑着挣扎半晌，终于从他的禁锢中奔逃而，跑到前离他四五步的距离，才站定回眸。

就这么大剌剌将叶凤歌安顿在此，与他隔着一个屏风，那毫无保留的信任，以及恨不能挂在人家凤儿上当玉坠儿的架势，再加上他之前的种种言行，简直连北院的耗都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而底层这间大书房，是他素日里与裴沥文磋商要事、以及与账房们账的地方，说来还算禁地中的禁地。

“不必，我去就是了。”

“……表小与表少爷此刻就在书楼外候着，说什么都要求见五爷一面。”是顺的声音。

“那，是请他们来吗？”顺。

去临川之前叶凤歌还特地找了傅凛，想让他帮忙澄清一，这两日竟就忙忘记了。

“无妨，他们不来找我，我原也会让他们过来一趟的，”傅凛倒是很镇静，“见就见吧。”

“好吧，给你欺负就是，”傅凛认命地扁了扁嘴，跟上来重新与她并肩而行，“你的条件我应了，惯着你。”

叶凤歌乜他一，笑意奸诈：“不是说，别的姑娘有的，我也会有？那别人家很多姑娘都有人背的。”

傅凛贼兮兮，直接命人在自己那间大书房中用屏风隔一半，给叶凤歌画室用。

“若你不愿给我欺负，那我……”

书楼是傅凛的禁地，宅里的人每次要去洒扫整理，也必须先经过他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