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方才他朝间走了两步又退回来的奇怪举动，是因为想起她说过的话。

“洗脸，”他语气有些淡淡的恼火，手上的动作却轻柔细致，“妙逢时这个……”

打量着碗中的药还有些，叶凤歌便先将药碗搁在小桌上晾着，疑惑地回看向他，“怎么了？”

她笑了笑，只当傅凛的恼怒是在闹小孩脾气。

浑上写满“爷不兴”。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妙逢时，可在他的记忆里，以往妙逢时来与叶凤歌虽亲昵络，却并没有如今日这般又亲又抱的举动。

“不许说我师父坏话。”叶凤歌轻轻嗔了他一，虽不凶，但对妙逢时的维护之意还是很明显的。

小孩总是这样，一旦觉得自己最亲近的伙伴忽然要被人抢了去，总是忍不住要别扭生气的。

要知，好几年前妙逢

因着她曾有那样的叮嘱和请求，他就开始试着生气时不再躲起来，虽然这明显让他难受不自在，可他还是照着她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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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父。”

这小小的改变对寻常人来说或许不值一提，可在傅凛上，实在算得上是极大的改善。

这又是洗脸又是说坏话的，叶凤歌总算明白，他的不满是源于方才自家师父在她颊边的那记香吻。

想起叶凤歌对妙逢时的敬重，他急忙收住险些脱的恶言，悒悒不乐地换了个客气的说法，“什么破师父，没师父的样。”

妙逢时随手拍了拍叶凤歌的肩，呵欠连天地笑，“去吧，为师这一路奔波来还真是累了，你算着时辰过来答话就是。”

“你之前说了，叫我生气时别再自己躲起来。”沉嗓徐缓，带着一种艰难发声的轻沙。

傅凛站在外间角落的脸盆架前，慢条斯理地从铜盆中拎起巾拧着。

脚步重重地朝着间走了几步后，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滞了滞，片刻后就突兀且僵地折回来，走到榻前重重坐，双手握拳又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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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并不看她，认真将拧到半的巾抖开，从容地折叠着。

他面无表地闭了闭，似在暗自调息吐纳，握拳的动作反复数回，像在忍不适。

真是想了就恨。

凭什么？！连他都没有……

静默半晌后，傅凛像是终于稳住了心绪，徐徐踢掉鞋，盘坐到榻上。

虽还不知他此刻是在气什么，可他竟当真能在怒气渐长时还将她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并尽力勉自己照着她的话去……

叶凤歌挣脱不得，只好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扯开，轻恼地笑瞪他一，“这又是在闹什么？”

“你过来。”

回到北院后，叶凤歌先去小厨房端了药，这才来到傅凛的寝房。

话音才落，那张散着温气的巾就覆到了她的脸上，傅凛修长宽大的一手也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叶凤歌被他这一连串奇怪的反应闹得有些糊涂，蹙紧眉茫然愣在原地。

上的褶皱，“妙大夫请自便。”

叶凤歌恍然大悟地笑了，心中涌起柔。

傅凛深深凝了她片刻后，漂亮的薄唇抿成倔又委屈的直线，终于如她所愿地撒开手，将那巾扔回铜盆中。

叶凤歌没奈何地笑笑，依言走过去站到他面前，“什么？”

他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