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句只有他自己才懂其中深意的话后，他将炭笔与小册搁到一旁，灭了烛火，心满意足地重新躺。

她大约没留心他频频用鼻尖抵在被上的小动作。

所以她定然不知，那时他一度认为自己可能会被甜化了去。

“谁要赖了？”叶凤歌没好气地笑瞪他一，从后推着他的肩将他送走了。

尹笑萍对他照旧纵容，竟连他那毫不客气的拳打脚踢也站在原地受着。

先前叶凤歌拿自己的被将他裹住，那上有她的温与馨香。

****

怕叶凤歌知他将那小发冠追讨回来后，会想趁机赖掉答应的“另一样礼”，他已对闵肃了“封令”。

既昨夜应另送傅凛一件礼的要求，叶凤歌就从未想过要赖掉的。

榻去拿了炭笔，又从床小柜中取一个黑封的小册后，他回到床榻上，靠坐在床，将黑小册摊在面前。

不过这时的叶凤歌中空空，只能绞尽脑汁盘算琢磨，想送一件不必花钱，却又贵重像样的礼给他。

无辜的闵肃偷偷撇了撇嘴。

成功收复“失地”后，傅凛与叶凤歌一在北院小厅用了早饭，便要去书楼绘制裴沥文要的“十二小人计时滴漏”图纸。

记挂着“自己的礼”还在闵肃手中，翌日清晨天光未亮，素来晚起的傅凛便衣着齐整地打开房门，将闵肃唤来讨回那个本属于自己的小发冠。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想。

上回因欺负叶凤歌被傅凛收拾了一顿后，尹华茂自然不敢再动这宅里的人，只能在他和他家带来的那个小丫面前逞威风。

如此自相矛盾的前提条件，毫无意外地使叶凤歌陷焦灼迷茫，心浮气躁之什么事也不了，只能没苍蝇似地了北院，漫无目的地在各个院里瞎晃悠。

****

被很很，似沾了糖砂的云。

他的形看上去似是灌满力的弓，本不是玩笑打闹的模样。

路过中庭时，隔着老远就瞧见尹华茂在树冲他发脾气。

他抿着止不住上扬的唇角，执笔在小册里又添上新的容：

毕竟这些年来，她就没送过他什么像样的东西。

虽对他沉默的合较为满意，傅凛还是没忘提醒，“昨日凤歌是同我置气才随手扔给你的，没有旁的意思，你切切不要有多余且错误的遐想。”

凛笑红了脸坐起来，抬手薅乱一如缎墨发，摸到火折重新亮了床畔的烛台。

林林总总加一加，这七年来傅凛送给叶凤歌的东西，加起来都快装满两个楠木箱了，她投桃报李一些，于于理都是应该的。

时不时还一脚踢过去。

未瞎心未盲的人都瞧得，究竟谁才是那个心怀“多余且错误的遐想”的。

倒是傅凛，不但常常亲手了许多巧稀奇的玩意儿送她，有时还会托裴沥文从外买一些珠珠玉玉的东西回来给她。

去正事之前，傅凛没忘了提醒叶凤歌，“说好要另送了一样礼的，别想赖。”

闵肃照例不多嘴，什么也没问，便将装了小发冠的那匣取来奉上。

远远瞥

此刻虽听不清他在嚷什么，可他急赤白脸冲尹笑萍着拳的模样，叶凤歌倒是看得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