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凤歌一手叉腰，一手着脑门想了想，“巡防卫戍的儿是……傅……”

虽说裴沥文与叶凤歌交一般，但他知傅凛待叶凤歌非常信任。

裴沥文的家在城中，平日来与傅凛说完事后，若遇耽搁迟了赶不上关城门之前回家，便索留宿宅中的客院厢房。

莫说三姑娘傅淳，就连姻亲表少爷尹华茂都能在傅家荫庇护持的

两百多年前初建城时着重育人树才，批给官学的地比州府衙门还大，建完讲学院堂、演武场馆及舍院后，还剩好大一块空地，便又建了三栋藏书楼。

叶凤歌赶忙站好，尴尬地捋了捋裙摆，回看向缓步行来的裴沥文。

“你们今日只谈了这个？”叶凤歌恹恹耷拉了眉，“没别的了？”

叶凤歌目瞪呆地咽了咽：“烧塌的那一层，不会刚好存的是州府衙门的典籍记档吧？”

因官学与州府衙门相距不远，藏书楼又有宽裕，州府衙门便逐年将一些古老珍贵但暂无用场的典籍、记档存放在官学藏书楼，也供学们参阅。

若只说了这个，那就可以确凿认定傅凛的怒气当真是冲她的，跟旁的事一关系也没有。

“没呢，午同五爷商量好，打算将他从前的那个有十二小人儿的计时滴漏拿去工坊照着一批，明年沅城的新铺开张时用来噱，”裴沥文解释，“等着他明日图纸给我，就住了。”

无论商事还是家事，傅凛对叶凤歌从无遮掩隐瞒，因此裴沥文对叶凤歌说起这些也就大方，全无顾忌。

裴沥文想了想，“还说了一桩，上个月临川城了件大事。你去临川那几日，没听到风声吗？”

儿，怎么在这儿风呢？”

临州官学的藏书楼可不简单。

“可不就这么巧么，”裴沥文无奈地，“宵禁时当街斗殴，再加上烧毁州府衙门存放的典籍、记档这样的重罪，不单漕帮涉事人等被拘了五个，当夜负责宵禁巡防的卫戍也全被打了板、罚了俸，连他们的儿也被罚去城郊苦力来着。”

他代傅凛在外走动商事，同时也是傅凛放去的睛和耳朵，外间重大的消息多由他带回来供傅凛判断局势。

“沥文少爷，”被人瞧见自己失态的模样，她有些羞惭，着僵笑寒暄，“今夜没有山么？”

两相对比，叶凤歌立刻又为傅凛心疼了。

她之前跑到临川去，只是躲在大通绣坊吃吃睡睡，也就最后被傅凛接回来的那日才上街溜达了一圈，自然什么也没听到。

宅所在的这座山叫桐山，山的城便也叫桐山城。

“五爷的堂，三姑娘傅淳，”裴沥文了，又慨，“这也就傅家的人，若换个没傅家这样靠山的，辖这么大的纰漏，来说该当渎职罪，怎么可能只罚苦力就算了。”

“上个月初九的夜里，漕帮的人不知在追什么人，误打误撞闯官学藏书楼，许是打斗间没留心碰倒了烛台，将藏书楼给着了。烧塌整一层，里的许多典籍记档全化了灰。”

叶凤歌有些意外地摇摇，“什么大事？”

傅家任何一个人无论在公在私，无论了什么漏，家中都会尽最大的力去兜着护着。

她讶异地瞪大了，再度看向裴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