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来就是扯了。”谷妙语说，“大爷会要求全额退装修款，而涂晓蓉只会同意退差价，且有的扯呢。”谷妙语说

邵远牵牵嘴角，问：“不知涂晓蓉这次得怎么解决这件事。”

谷妙语端起杯喝，说：“如果这大爷是好对付的，涂晓蓉采用的方法无外乎是花言巧语。她会说花来让人相信，任何一个设计师都会有这些那些的增项，而其他设计师的基础价格会比她给的还，所以其实大爷是不吃亏的。”

因为告麻烦，因为大不了赔钱了事。

谷妙语一笑：“原谅你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我当然熟悉套路。”谷妙语说到这，语气里有莫名的无奈和伤。

这真是一个恶循环的行业业态。

她便在Q|Q上回复他：那是因为顾客对我的设计和我监督的装修项目比较满意。

邵远皱皱眉。

他扭回对谷妙语说：“没想到你还有未卜先知的天赋。”

“大爷不会告吗？”邵远问。

她抬起巴向会议室那边扬了扬：“掀不起太大风浪，最后一定是赔钱了事。”

谷妙语一呲牙：“我又不是手里着周易生的，我上哪未卜先知去。”顿了顿，她告诉邵远，“你看看这屋里有谁跑过去看新鲜闹了吗？没有吧。因为它一都不新鲜，大家已经懒得去瞧闹了。”

他明白为什么涂晓蓉了那么多红线以的事，却能一直安然无事了。

可如果是大爷够狠，且能够找到证据证明涂晓蓉那些增项的收费远远于市面价格――当然这有赖于平时谈话多录音多照相什么的――那就得恭喜涂晓蓉的钱包，可以减减了。她得把之前吃去的都吐来。不说别的，那大爷和她吵的时候直接往地上一躺，哼唧两声心脏疼，就够她喝一壶的，她就得立陪人看病去。”

那是邵远刚来那会，看着涂晓蓉接电话接待顾客忙忙碌碌，看她没电话接没客找冷冷清清，于是对她的工作产生质疑。

“大爷不会告的。”谷妙语笃定地说，“告多麻烦，审起来一年两年的，还是钱实惠。”

她那天没直说来的潜台词是――你也不看看涂晓蓉为什么那么忙，那是因为顾客对她不满意，他们在扯。那时邵远没读她的潜台词，但现在他读来了。

她顿了，开始转折：“不过很不幸，这位大爷特别难对付。这种况，就得看这位大爷和涂晓蓉谁更难缠、谁手段更狠。如果是涂晓蓉更狠，她会告诉来人，再闹她就要报警了，她是严格照合同上的约定项目行装修的，合同里没写的项目，她就得另行收费，这么合理合法，总不能让她自己垫钱吧。

“我现在确认事实是像你说的这样，我收回当初的质疑，并为当初对你的不屑，郑重向你歉。”

妙语想了一，想起来了。

邵远看看会议室的方向：“……”

那位大爷在上气不接气地哼哼：哎哟！哎哟！我的心脏！快给我打120！

她话音刚落，就从会议室那边传来一片乱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