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弓腰只说是，瞥了一里间，搭问：“病姑娘……要怎么料理？”

“你在这儿好生侍候着，谁来也不见，就说是皇上亲吩咐的，横竖皇上现躺在榻上，没人敢去细究。”

陆渊往门廊上走，孙启寿在后跟着，一面走一面问：“叫四喜差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他不耐烦，“别甩片汤话，拣要紧的说。”

第55章皇帝晏驾

四喜瞥见他皱巴的曳撒，上前细声：“听说圣上挨不过去了，估摸着今儿就要晏驾，太后差人叫过去，阁老们这会都到了。”

孙启寿听罢，来了劲吆喝着，“还多亏了四喜那小，督主看上的人果真还是有机灵的，他这一提醒，您猜怎么着……”

陆渊一顿住，孙启寿没察觉异样，自顾自依旧：“看着还有两三月就要临盆了，您说这凑巧不凑巧，陛这刚消磨的差不多了，这底接班的就来了，这要是个皇还好，可万一是个公主……”

他从来没有这样丧气过，永远觉得胜券在握，不是牺牲什么也在所不惜，可如今不一样，牺牲的人是病，是她最亲近的人，他没有料想到病会死。

起开门，皱眉问：“一气儿把话说完。”

“都退吧。”陆渊坐在床榻边上淡淡，“咱家到重华殿的事，谁也不准透去一个字。”

孙启寿一刹住，抿了抿嘴：“是和嫔。才派人去查，谁知查个大秘密来，先前您不是差人送了附汤么？谁知暗鬼结了珠胎，被人戏耍了，那孩还好生生地待在肚里呢？”

外天幕渐渐放空，云片片浮在天上，有种淡然超然外的意味，这一切快要结束了。

什么。

陆渊皱眉，这样快？不过才几日就撑不住了，他倒是小瞧了司翊的，这样禁不起折腾，原以为能撑过年，谁知竟要死在半上，真是老天爷也要收他。

“派人先到景福那，没有咱家的允许，谁也不准上乾清去。”

“已经在外候着了，爹不在，没人敢先上前。”

陆渊顿了一，朝卫辞望了一，“等公主醒来再说。孙启寿呢？”

四喜一怔，是，领着两个小太监去，走前把门带上。爹和公主的事儿，他也知一些，这世间真心真最难得，又是在这样的深之中，回后发生了很多事，面对的阻碍有很多，可如今还这样不要命的放在心尖上惦记着，这世上，大概没有爹他这样深的人了。

门上敲了三，声音压着传来，“爹，乾清大事了！”

孙启寿话没接去，就看见陆渊肃杀的眉眸，立时噤了声。

说着脱了皂靴，撩起帐钻去，她上很冷，他环手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在福船上，是我先去招惹你的，我知会有这么一天，我也犹豫过，究竟要不要拉住你，把你拉这个漩涡里来。可我有执念，两个人就算死也要在一块，什么生离死别，什么一个成全另一个，去他的狗屁成全！我要用尽一切手段和你在一块，就算是失败了，我也不要一个人留在世上。”低蹭了蹭她的发丝，依偎在她脖颈间，他想一辈这样，再也不分开。

陆渊坐在床榻边上，手里握着卫辞的手心，放在嘴上喃喃：“卫辞，你会不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