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知贵妃是郢都数一数二的人儿，你这里自谦，倒叫她们窜上天了。”太后今儿似乎特别兴，往常她心里是不待见贵妃的，瞧着今儿的谈话，倒不一般。

孙启寿见他庑房，趋步跟上，笑呵呵：“才哪有督主这样缜密的心思，督主江南一趟，才可日夜惦记着您呢，就盼着您……”

太后望着卫辞，良久叹了一气，宽：“你娘走了整整五年，要是能见着你这般懂事，估摸着心里也兴，只是没能等到你阁的那天，怕是她一辈的遗憾了。”

太后两手拉过她，卫辞坐在炕沿上，只觉得心里不定，果然听见太后：“我和陛为你指派了一门亲事，还有个把月就要年关了，彼时燕王京，他在藩王中算是有作为的，府上连个侧妃也无，你嫁过去也不会受苦，日

孙启寿刚抬手人影都没了，疑惑：“督主，才怎么没见过那小？”

“都说了是贵妃那的，势必要找个别的的，越不起越好，怎么跟着我这也想不明白。”

仁寿里，太后听说卫辞回来了，忙差人叫来，一别两个月，往常将近半年没见面也没如今这样，真不知是心里确实惦记，还是另有他谋。

“行了，别拍屁了，去廊家找一个四喜的太监，晚叫过来候着，我有事交代。”他抬步往里走，突然又回，沉重：“记着，别叫人发现，砸了，有你受的！”

掀了帘往里间走，太后倚在炕上，上裹着毯，贵妃在一旁随侍，人一老就容易犯困，贵妃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这近伺候的事儿贵妃也一直亲自料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贵妃看她的神有些不一样，撇过眸，施施然上前拜：“卫辞与太后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安好。”

郑贵妃抿嘴一笑，发髻上的金步摇也颤了颤，顺着太后的话：“老祖宗心里疼卫辞公主，还偏要带上我，卫辞年轻的跟朵花儿似的，我哪里还比得上她们。”

卫辞回了重华殿，梳洗打扮了，连气儿还没匀，就急忙上仁寿去了。

太后听见声音，缓缓睁开笑：“莲丫回来了，有日没见了，脸倒不大好看，路途还顺利么？”

卫辞欠：“托太后的福，一切顺利，可能是路途遥远，有些晕船，刚脚踏地还觉得虚晃的厉害。”

孙启寿再想往里走，只听木门砰地一声，他碰了一鼻灰，木愣愣的望天，这哪个不长的兔崽被督主瞧上了，真走了狗屎运了，啐了一，径直就了庑房准备。

太后一听，赶忙招手，“来来，到哀家跟前儿来。”说着牵住她的手，嘴角笑的越发开朗，转朝着郑贵妃：“瞧瞧，一趟姑苏门，越发懂事了，比云锦那个丫懂事多了，瞧着话说的，倒越来越像你了。”

她这里提起娘亲，卫辞心里也不好受，虽然五年过去了，可每回只要一想起来，心还是会疼痛，她一直闹不懂，为何娘亲会舍得撇她一个人走，她若是知如今她在这深里煎熬，还会不会后悔当初了那样的决定。

北方天冷的早，卫辞上丹墀，一踏仁寿就意袭来，往常这会儿也早该备上炉了，太后不好，天一冷就容易得交节气，年年开总要发一回，里闹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