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天幕上的月亮，天就要亮了，有些琢磨不定心里的意味，良久才dao：“臣心里其实ting落单的，这一路上幸而有公主作伴，同船了一路，不是说十年修得同船渡么？没准儿十年前咱们认识，看来臣和公主是真的有缘呢。”

还十年修得同船渡，他倒是说得chukou！是不是还想说百年修得共枕眠呐，卫辞觉得陆渊有的时候脸pi比她的还厚，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第16章郢都棘事

墓碑设在山ding山，卫辞在那儿一直待到天亮，五年没回来，像是要把以前没说的话全都说chu来。

南方习俗烧金银元宝，死去的亲人在那边才能过上好日zi，爹娘没有别的儿女，只有卫辞一人，五年来也不知有没有人给他们烧纸，以前卫辞从来不信这个，总觉得生死离她很远，可有的时候，生和死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qing。

火光照的她脸盘通红，陆渊就站在她shen后，抿嘴不言。

世上总有很多shen不由己的事qing，自己无能为力，似乎是既定的担zi，“公主要学会放xia过去，朝前看，日zi还很长远呢。”

她看着火盆里的灰烬，风一带尽数飘起来，幽幽dao：“厂臣有爹娘么？”

谁人不是爹生娘养的，就算表面上再肆无忌惮，心底里也还是有最柔ruan的地方的。他怔着眉tou看向远方，不知在看什么，很少看见他恍惚的神qing，原来他也有心事。

“臣没有爹娘。”

他说的很决绝，没有爹娘？她一笑，“难不成厂臣是从石toufeng里蹦chu来的么？”她从未见他提及过以前的事，只说他爹以前是个赌徒，为了钱把他送jingong当太监，想来也不是如意的事qing，再提起来也没意思。

祭拜过后，两人一daoxia了山，刚xia山就见到在山底xia候着的蔚千hu，托着誊绢，恭敬dao：“督主，都中孙少监飞鸽传书，说是有要事。”

陆渊寒着脸，临走前他交代过孙启寿，一旦朝中有要事必定要向他禀告，他料到自己一离京，背后那些不要命的定然坐不住，这才一个月，果真就有不怕死的！

信中说dao，锦衣卫指挥使gao宏才代东厂职权，抓了一名逃犯，龙颜大悦，甫有让锦衣卫暂guan东厂之势！

皇帝果真是疯了不成！东厂和锦衣卫本就是各司其职，相互遏制，an照近几朝的趋势，锦衣卫不过是俯首在东厂之xia，现如今趁他不在京中，竟想要取而代之，真当他东厂是吃gan1饭的么！

他回过shen看卫辞，匆匆dao：“公主先回府，臣还有些要事要chu1理，晚些再回去。”说着就带着蔚千hu往官署，撂xia她一个人在山xia。

“我……”本来还打算叫他一块逛灯会的，事qing来得突然，她知dao他shen上系着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命，还有整个东厂，所以要整日提心吊胆。天已经大亮，她觉得一个人无趣，遂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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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署里，xia堂跪了一地的番zi，陆渊坐在上面，面se沉重，狠厉dao：“都把咱家的话当耳旁风么？”

“督主饶命！督主饶命！属xia原先早就抓住那姓张的小zi了，都怪那个gao宏才半路截了dao，他官职在属xia之上，属xia纵是再有心也……”

陆渊执起桌上的杯盏，抿了一kou，狠狠地摔在桌面上，杯盏应声碎成了几块，“他gao宏才怕是不知dao咱家的手段，几时非叫他死在我手上！”

“属xia立即去办！”底xia的蔚千hu随即明白